接到一个电话。

    「你好，任公馆。」

    女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犹豫：「你好……我找曲同秋。」

    「他现在不在，有什麽事要我转达吗？」

    「啊，也不用了，」对方顿了一顿，又有几分无助地， 「请问他什麽时候回来？」

    「过一会儿吧。」

    「那我等再打，谢谢你啦。」

    等外买菜的曲同秋回来，任宁远告诉他：「刚才阿打电话找你。」

    「咦？」曲同秋一摸袋，「哦，我手机忘记带去了。她找我什麽事啊？」

    「不清楚。」

    「哦，那我问问去。」

    而後男人去取了落在房间里的手机，拨了个电话。

    在客厅里说了两句，男人的脸就变得有些微妙，而後起了，到台上去继续这一通话。

    任宁远看了一坐在对面的曲珂。形容貌都早已经脱离小女孩范畴的少女站起来，一言不发回到自己的卧室， 「砰」地关上门。

    任宁远坐了一阵，又将膝上的国家地理杂志翻过一页。

    数日之後，任宁远在书房接待了一位访客。

    「任先生。这是您要的东西。」

    桌上的纸袋里是一些叠照片，男人替女人撑著伞遮蔽烈日，一手还拿了巾和矿泉瓶，陪她上医院，替她叫车，帮她拎沈重的购袋。

    「您要我调查的那个女人，的确是怀了。」

    任宁远还是面无表，只说：「去吧。」

    任宁远敲了敲小书房的门，而後推门去。

    曲珂坐在桌前看书，听见他来的动静，连也不回。

    这段时间，这似乎并无缘由的冷战气氛，莫名地在两人之间蔓延。曲珂对他那微妙的恨意，似乎又回来了。

    「我想，你应该已经知了。」

    「……」

    「你不要怪你爸爸。」

    「……」

    「我希望，你也能有心理准备。」

    曲珂没吭声，翻著她的书。

    「也许同秋，还是想要一个亲生的孩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