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忌了。那便随她去吧，如果她能舒坦一的话。

    ***

    月末，傍晚，未絮准备到孟萝院里接儿回房吃饭，行至半路，云沉沉，淅淅沥沥起雨来，她忙躲到假山里避雨，没想却撞见有人在烧祭。

    却不是旁人，正是秋田。

    未絮扫一地上的香烛纸钱，又看着秋田哭红的睛，问：“这是什么？”

    秋田垂首：“我……我母亲忌辰，为她烧些纸钱。”

    未絮，没有多问。

    晚夕吃过饭，儿乖乖回自己屋里学习女红，未絮仍坐在桌前，将丫鬟们打发去，只留秋田，：“你坐陪我吃两杯酒吧。”

    秋田一时站着没动。

    她略笑：“别怕，这会儿也没外人，不妨碍的。”

    她已经很久没有对秋田笑过了，也很久没有这样亲和地与她说过话，自从喜那件事后，未絮待秋田便与寻常婢女无异，这一年来发生许多变故，秋田本已心如死灰，不妄想自己还能被她接纳，可这会儿听着轻言细语，心中万般动容，却是滋味复杂。

    “你来薛府有多久了？”未絮一面斟酒，一面问她。

    秋田抹抹睛，回：“七年了。”

    她又问：“想过嫁人吗？”

    秋田愣了愣，张张嘴：“没，没有……婢是二爷买的，婚嫁自然由二爷和主，自己哪敢有什么心思呢。”

    未絮闻言轻轻笑了：“你是个好丫，若自己有中意的人，可以告诉我，我尽量让你嫁得舒心一些。”

    “二……”

    未絮淡淡的：“其实我私心里想把你给家的儿，以后帮着大打理务，既面，又能留在府中和我相互照料……但你若喜临安，或者外别的什么人，自然还是得看你自己的意愿。”

    秋田眶泛红，诚恳：“婢可以不嫁人，永远留在边服侍。”

    未絮轻叹：“这真是傻话了，哪有姑娘不嫁人的呢。”

    又：“我好像记得二爷是从拐手里把你买来的，先前也吃过不少苦吧？”

    秋田乖乖顺着她的话答：“打骂是常有的，我爹，就是那拐，原本要将我卖给南戏班，不料那班散了，他便打算将我卖去教坊，我不愿意，路上挣开他们逃了，幸亏遇见临安，不然婢只怕早就死了。”

    未絮问：“可有想过找你的爹娘？还记得自己家在哪儿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