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看了看我，没说话。

    我记得，原本许皇后是因为巫蛊之术获罪，其后赵飞燕才得的皇后。

    于是日日偷偷让人关注椒房殿的动静，没见她们有什么异向，才算放了心。不是偏帮外人，而是合德现在明显是赢的那一方。而且……我怕后来真的如历史所说，那皇帝死在合德床上，她只能以死谢罪。

    我不想合德死，我不想那一切发生。

    然而，该来的还是要来。

    但，被揭发的不是许皇后，而是班婕妤！

    听说，有人在班婕妤门捡到一张揭帖，见上面鬼画桃符很奇怪，便上呈了上去，皇上和太后知后大怒，颤抖着表示要彻查此事。

    于是在班婕妤的里挖啊挖，居然真的挖了几个木偶，无非是诅咒我赵氏妹和皇上。

    我自然是不信的，但奈何皇上和太后信啊。

    更何况，这在汉本就是大忌中的大忌！

    听到这个消息，我手都抖了，如踩着棉一般一脚浅一脚跟着跑了去。

    等我到的时候，几乎所有人都齐了。

    班婕妤依然那样素雅、安静。

    似乎发生的这一切，都与她无关。

    “班婕妤，你还有何话说？”

    刘骜怒问。

    班婕妤依旧从容不迫，先行了个礼，才：“我知人的寿命短是命中注定的，人的贫富也是上天注定的，非人力所能改变。修正尚且未能得福，为邪还有什么希望？若是鬼神有知，岂肯听信没信念的祈祷？万一神明无知，诅咒有何益！我非但不敢，并且不屑！”

    如此不卑不亢的应对，让在场所有人都震撼了。

    说实话，都是平日相的，也多少知她的为人。她这样清心寡的人，确实很难这样的事。

    但，这事了，又不能不办！

    而这个时候，我家妹妹又开了：“哎呀，读过书的人，就是不一样，说什么都能说得文雅。这后啊，表面看着都是温温柔柔一样的人，背地里什么样，谁知呢。皇后娘娘平日里雍容华贵，人又和气，要不是没憋住跑来打我们妹二人，我还一直拿她当亲待呢。哎，这后的知人知面不知心，谁说得清楚呢……”

    “合德！”

    我想喝止，却哪里来得及。

    这样轻飘飘的话，已经拂过每个女人的心，如一阵刺骨凉风。

    确实，没有人比她们自己更明白：这后女人，十个善良柔顺，就有九个是装来的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