帝击败后，蚩尤率领八十一个兄弟举兵与黄帝争天。当然，他们有他们的军队，”易墨微说起了故事，他的声音被一层蛊惑般的力所包裹，低沉着，让人不由地被引，想听他娓娓来，“战争中许多人阵亡，蚩尤同这些阵亡的勇士，他让巫师主持了一个仪式，好让这些客死异乡的人们回到家乡，得以安葬。视蚩尤为祖先的苗族人将这习俗代代相传，只为安抚那些亡于他乡之人躁动的灵魂。”

    “这初衷是不错，可要真遇上了，一准吓得半死。”刘歌捂着心，听着易墨微的述说，她的心不自觉地加剧了。

    “我倒觉得有趣，你再说说。”兰德靠在椅背上侧脸看易墨微。

    “你想知什么？”易墨微问他。

    “他们是怎么把尸赶回故乡的？”兰德好奇。

    “赶尸匠要学会三十六技艺来让尸可以走回家乡去，”易墨微顿了顿，他看刘歌面不悦，想将话题打住，“不过，这是他们赶尸匠的独家方法，是不外传的。”

    “刘歌，说说你那回经历吧。”这回发难的竟是林方。正遇上红灯，他有了心思听闲事。

    “林队，可别了，我想起就后怕，还要说来，就饶了我吧。”刘歌拍着林方的椅背求饶。

    “其实，不需要害怕，”易墨微安刘歌，“他们仅仅是想要回家，不会缠上你。”

    刘歌听着易墨微的安，埋在脑海里的森记忆再度浮现。

    那是某个秋日清晨，烟雾缭绕的青蓝山景里，缓步慢行着三个着斗笠的白衣人。这三人从桥上迎面朝她走来，她背着登山包，以为他们是山民，想要上去问路。却听走在最前面的白衣人有节奏地敲着手上铜锣，锣声阵阵，脆生生，清亮亮，回在荒凉山野里，被山风呼啸拉成了诡异，扭曲的声调传她耳里。如痴笑，如低泣，如呼喊。听见这声音，她便再也走不动了，双脚如铅般沉重，心也提到了嗓。来爬山之前，她就听当地人说山里可能有赶尸队，还大致给她描述了一番，与这走来的三人像极了。

    敲锣人后的两个白衣人步法不似常人，有些僵，斗笠遮盖了他们的样貌，刘歌也不想看清他们的样，他们从她边经过。一声锣鸣，刘歌只觉这一记狠狠敲在了她心上，偏偏山上还有怪鸟尖鸣，刺着她的耳，叫人心惊。

    她也不敢回看他们是否已走远，听着锣声远了，在桥上，歇了许久，白着脸就匆忙了山，就像是逃一样了湘西。

    刘歌捶了捶自己脑袋，想要将回忆里的声音和影像压制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