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问。

    他不敢伸手摸自己的脸，但他知，自己早就不是澜沧江边那个鲜衣怒的少年。为什么，他依然那么执着。

    两人相视，目光中幽暗复杂的绪浮动，林独影忽然转了话题，对晏清河说：“这块大理石棋盘，在我初初建成鬼谷的时候，还只是一块普普通通的石。”

    一步错，步步错，只怪开局太失败，明知不该，却被迷惑。

    叹了一气，晏清河试探着把手伸上林独影的肩膀。

    林独影讲完最后一句话，脸上浮起一丝难以言喻的微笑，重重落一，目光灼灼地看着晏清河，“虽然我的开局很失败，但——我赢了。”

    时间一一滴地过去，晏清河始终心不在焉。

    林独影拉过他的手一扯，晏清河猝不及防地被拉起来，差儿倒林独影怀里。林独影把他拦腰一抱，晏清河恼了，挥手就要挣脱——“我又不是女人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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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晏清河不说，仰起脸来看他。光对林独影格外纵容，这么多年来，竟也没留多少刀刻斧凿的痕迹。

    “清河，愿赌服输。你输了，拿什么赔我？”

    林独影忽然站起来，倾越过棋盘，靠近晏清河，宽大的袖轻轻一扫，围棋儿噼里啪啦落了满地。

    林独影伸手，把剩余的几枚白一一收中，语意暧昧，“你说的，我足够耐心、足够隐忍、足够受得住寂寞，可以放线、钓大鱼。”

    晏清河猝不及防，还没反应过来，已被林独影压倒在椅背上，竹椅的竹节，让背到细微的痛意，并不舒服。

    “到今天，它已经变成了平坦光的棋盘。而我在这山谷里，已经待了二十多年。”

名其妙的开局。

    “从你离开那一天起，我日日打磨着它，磨平它所有凹凸不平的棱角，慢慢打发这方寸之地的光，想象你在什么。”

    “我遇见你的时候，你只有十九岁。那时候你比现在讨喜多了。”林独影抬手，示意晏清河落，不急不缓地说。

    他想推开对方，手却有些犹豫，林独影的目光太灼，明亮到让他不敢直视。

    晏清河也听得神，随手了一，接话：“然后我说‘百鬼夜行林独影，谁不知。不如我们再喝一坛。你就笑了。”

    林独影讲起当初，颇有怀念的味。

    晏清河被林独影中的寂寥迷惑，随意地落棋，思考着自己该回以怎样的言语，才能让安不显得那么单薄。

    晏清河瞠目结地看着棋盘上被吃抹净的白，剩的几枚也已经被满盘黑包围。惊讶过后他忍不住击节叹，“你总是能赢到最后。”

    “我第一步就走得很错，我受了委托，原该杀你，偏和你纵饮酒，在澜沧江边痛饮狂歌了几天几夜。最后你说‘兄台，再不杀我，可就没机会了。’我才知你早知我是什么人。”

    林独影笑，在他

    两个人，一个是猎人，一个是猎，偏偏惺惺相惜，到最后，也不知究竟是谁俘虏了谁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所以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