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，你说什么？”

    她是不是听错了？

    谷佳佳刚刚说，她……

    “杜小，你怀了。”

    谷佳佳摆正了脸，重新又说了一遍。

    她看着聆微本就苍白的脸顷刻间变得几乎透明，似乎是听到这个消息太过震惊，一时神空茫，燥的开阖了几次，却什么声音都没发来。

    聆微这幅大受打击的模样，谷佳佳一瞧就明白她事先毫不知，叹了气，语气缓和的安：“你别着急。胎儿才三个星期不到，你没发觉也是正常的。不过你的期反应这么早，估计后面症状会很烈，要好准备……”

    聆微只觉得两耳嗡嗡作响，本听不到谷佳佳后面还说了什么。

    她……怀了？

    三个星期……

    聆微的瞳孔缩了缩，纤细的睫不停的颤抖。

    是在东郊那篇荒芜人烟的地方，那个破旧的汽车旅馆里，她和晏明……

    他们没有任何避措施。事实上，从两人结婚后的第一次开始，就没有过保险措施。

    不知是什么原因，就像是笃定了她不会怀一样……

    聆微眸闪了闪，忽而想起来了一件事。

    她曾经以为自己怀了。一模一样的症状，还是在一个月的时候。她惊慌失措的躲卫生间里验，却发现并没有孩。

    “谷医生，你确定吗？”聆微倏然声，抬手抓住了谷佳佳的手：“你确定我真的怀了？”

    谷佳佳一愣，旋而有啼笑皆非：“杜小，您在怀疑我的专业平么？”

    聆微慢慢的松开攥的手指，最初震骇的空白褪去，思维这才真正的运转起来。

    她怀了。

    她有了一个孩。

    她有了一个……亲人。

    聆微轻轻将手覆在依然平坦的小腹上，即便什么都觉不来，却觉得好似从哪里延伸来一温的力量游走在她冰凉的躯壳里。好似现在就能受到宝宝的胎心，一一，脆弱的动。

    就在她以为被全世界抛弃唾骂的时候，就在她以为自己只活在肮脏的贫民窟的时候，就在她坠无止境的绝望渊的时候。

    上天送给了她一个孩。

    她有亲人了，她再也不是一个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