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五十九分。

    风从错开一线的门里来，极轻的脚步声越来越近、越来越近……

    商烨华的心脏陡然收，觉自己掌心里都是冷汗。

    周天翊神一闪，突然握住了他的手，往右侧一带：“小心！”

    扑！装了□□的枪声响起。

    周天翊带着商烨华一个侧翻，躲过凶手匆忙之间的第一颗弹，皱眉看着凶手，声音仍然冷静，目光中却划过一丝惊惶：“你？你怎么会过来？我明明……”

    “是，你明明准备得很周全，差一就瞒过我了，”凶手冷笑了一声，他的声音很低，仿佛在极力压抑着什么，因而显得有些生涩失真，“只可惜你得意得太早了……这个本来就不该存在的故事，也是时候结束了。”

    凶手再次举枪，黑的枪对准床上的两个人。

    十一五十九分四十三秒。

    “等一，”商烨华突然开，“既然一定要死，那就让我死个明白。戚，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，你为什么一定要杀我？”

    在他喊“戚”那两个字的那一瞬间，凶手的枪微不可察地抖了一。

    “不错，是我，”戚伸手摘黑的盔，丢在地上，了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，眶青黑，白上全是红血丝，声音里带着一丝疯狂，“这件事本来和你没关系，是你自己非要掺和来，和一个不是人的怪搅在一起，还帮着他对付我……这是你自找的。不能怪我！”

    “果然是你。”

    这是商烨华最不愿意相信的结果。

    其实一直有很多线索指向戚，虽然商烨华心底也在隐隐怀疑，但他一直不愿意相信，而且现实中戚自然的反应和后来的自杀，又让他一次又一次打消了怀疑，一直到刚才的那一刻，凶手虽然极力压抑着声音，但商烨华对戚太熟悉了，形可以通过增和穿衣改变，容貌可以隐藏，唯有声音……除非使用变声，否则很难完全改变。

    就在这个时候，床柜上的座钟突然“当当当”地响了十二声。

    周天翊和商烨华对视一，默契地一个侧翻到床，弹当当打在他们旁的地上，在昏暗的灯光崩火星。

    戚眉一皱，正要乘胜追击，一张大网突然从屋落，将他兜盖脸罩在里面，接着门被踹开，几个全副武装的人分别从窗和门里冲来。

    不好。

    戚用左手里攥着的小刀划破指尖，闭上用意念默念“穿”，但是等他再睁开睛的时候，发现自己还在原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