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
    他的睫很，目光清亮，这样瞧着人的时候，中仿佛盛满了与风月，又危险又诱人。

    像是之前的吻，明知要在齿间磕碰血气，还是要沉溺其间。

    靖千江转开，不敢再多看去，中：“嗐，可不可有什么用，那时候你也没给过我好脸啊。”

    两人随闲谈之间，忽听相府外的巷中传来“砰砰”几声响，接着一从烟夹杂着惊呼声冲上天空，乍然盛放。

    靖千江笑着说：“我险些忘了，今日是灯市开张，外必定又是一场闹。”

    照郢国的规定，每年从腊月第一天开始，直到了上元节，都会在几条街周围增设夜市，允许自由买卖各商品。

    一年到来，无论是商人还是百姓都对此甚为期待，开市的第一天，还会有不少商家联合起来，一同庆祝。

    曲负这些日以来便有心了解目前的百姓生计，靖千江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他，便：“你要没事就回去吧，我要去灯市上看看。”

    靖千江：“病？”

    曲负说：“已经退烧了。”

    靖千江便试了试他额的温度，然后没忍住，还是凑过去，在他额角上轻轻一吻，说：“多穿上些，我跟你一起去。”

    曲负叹了气。

    *

    从今日起，平日里会施行宵禁的几集市都开始通宵达旦，彻夜不眠。

    待曲负更衣服药之后了门，恰好是夜方至，华灯初上的时候，白日劳作收工的人们在街上熙熙攘攘而行，和着街边叫卖，织一派烟火红尘的气息。

    曲负和靖千江各自的随从都隐在人群中远远地跟着，他们两个则随意在集市上逛了逛，不时询问品价格。

    靖千江平素总觉得逛大街是小姑娘才会的事，谁要是邀他同游，恐怕会被他嘲笑至死，但如今主动跟着曲负同来，竟也觉得兴致。

    市集上这些玩意自然无他平日里见过的那般华致，但奇巧更胜。

    靖千江随手拿起一只杯把玩，冲曲负：“果然是手在民间，你瞧这杯，是用犀角雕成了一截枯树的形状，连上面的纹理脉络都清晰可见，可以说是巧夺天工了。”

    曲负瞧着靖千江把那杯在指间转动，有意过了一会才开：“你不怕么？”

    靖千江奇：“怕什么？”

    曲负微笑起来：“这个杯，是鬼用过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