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观，已经知了曲负的心思，缓缓：“曲……曲知府的尸还没有葬，你若是想去看一看，我可以带你过去。关于他的死讯，该通知的人都已经通知了，庆昌郡主殉。”

    曲负一抬。

    靖千江又：“西羌的包围一破，曲清就被我遣人送回京城了，他还不知此事，我想，他去他外祖父家住着比较好。”

    曲负：“庆昌自尽了？”

    靖千江说：“也不算。她得知曲萧的死讯之后，也没说什么，只是给尸整理遗容，大家也就没好前去打扰。后来我再城作战的时候，就看见她不知什么时候换了盔甲跟着一块杀来了，力战而死。”

    曲负疲惫地闭了闭睛，说悲伤还不至于，只是觉得浑没劲。

    靖千江轻轻地把自己的手搭在了他的手背上。

    曲负当时为了救人徒手夺刀，掌心受了伤，此时也已经被包扎起来了，靖千江一见就觉得心疼，在包裹的白布上亲了，说：“我一直在呢。”

    曲负重新躺回到了床上，片刻之后，他说：“军如何？”

    靖千江：“尚可。”

    曲负说：“那你上床来，陪我躺一躺，我心里烦。”

    靖千江笑了笑，便还是将盔甲除了来，又换了件没有血腥气的净衣裳，上床躺在了曲负边上，伸手搂住他。

    两人都没说话，受着对方的呼和温，闭着睛静静地躺了一会。

    曲负的声音缓缓响起：“你说现在的我会不会显得有弱？决定了放的人，本来死活都与我无关，我不该因为这件事而受到影响的。”

    靖千江闭着睛说：“要是弱这两个字能跟你沾上边，我可能都活不到现在了。”

    有句话他没敢说，其实曲负唯一弱的况，应该只有在床上的……某些时刻。

    曲负哼笑了一声。虽然这笑中的意味讽刺居多，但也是他几日以来的第一个笑容。

    靖千江：“小瑕，你记不记得我很久以前就和你说过，人会到疲惫、心烦或者悲伤都很正常，这不可耻。累了只要好好休息就可以了，休息过后，依旧可以继续往前走。你什么总是要撑着呢？”

    曲负：“原来总觉得时间不够，怕第二天就死了。所以着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