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了她的攻——她的这一剑，刺空了。

    不， 不应该说是刺空。

    她的剑尖确确实实的碰到了他的有效位， 可不等她施力， 他便轻描淡写的移开了。

    耳边仿佛有裁判的声音，告诉她：杨心跃， 你的攻击，无效。

    她必须要申诉。

    “小方哥哥，我不要你的‘谢谢’！”杨心跃焦急地，惊慌地， 又极为真挚地看着他， “我只想要你的‘喜’……就算你现在不喜我也没关系！我可以对你很好很好， 你以后也会喜我的！”

    她说：“你是不是觉得我是小孩？我不小了，我成年了，就要上大学了！我很快就要追上你了！”

    她说：“还是你觉得咱们之间了解不够多？我一米六八，双座，兴趣好是吃饭和练剑，最喜的颜是黄。”

    她说：“你要是对我哪里不满意，我都可以改的。我会把发留，我会减，我会考上你在的大学，我不会给你丢脸的！”

    她每说一句话，声音就大上一分，甚至压过了音响里震耳聋的背景音乐声。

    可是说到最后一句话时，她的声音忽然落了去，仿佛一阵轻的不能再轻的风，微微过那朵还未盛放的苞。

    杨心跃轻声问：“小方哥哥，我喜你，你又没有女朋友，为什么不试试我呢？”

    因为激动，她的脸颊微微泛红，但这红意很快又被煞白覆盖。

    方杜若心里颇有些复杂，他望着她，知她对待很懵懂但是很执着，但他从没想过，这份懵懂和执着会落在自己上。

    他已经二十五岁了，因为一直在博士导师的律师事务所实习，所以也算半只脚踏社会。在成年人的世界里，越来越少现“喜”这样直白的语言，而是用更隐晦、更委婉的暗示，来替代说的谊。

    成年人之间不会轻易说“喜”，这样即使被拒绝，也可以给双方留一丝余地、留两分面，转回退到界限之后，依旧能保持潇洒自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