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庆成打断：“那与我无关，且问你，你的功夫跟谁学的？”

    王参知终于哭了起来，参知已年过甲，一恸无人能劝，当即老泪横，拄着拐杖坐于厅，不住摇：“唐将军怎会谋逆……”

    李庆成双目通红：“我逃到西川，上盘缠不多，本想隐居山林，了却此生，却听见匈犯，边陲风雨飘摇。父亲生前曾驻军枫山，阻拦匈犯，晚辈心想……不可让枫山被匈占了去……遂……”

    他直直看着李庆成，一手在膝前比划，李庆成：“我……记不得参知大人了。”

    李庆成：“实不相瞒，晚辈姓唐。”

    “郎桓城，你参军这许久，还不知这是何？”李庆成淡淡：“北疆参知府，你能走路么？”

    王参知警觉地察觉到了什么，李庆成：“家父唐英照本在当朝为官，晚辈名唤唐鸿，在唐家排末，三个月前京城变了天，父亲被诬谋反，一夜间抄我唐家，父亲，母亲俱被收大牢，家仆连夜带我逃离京师……”

    参知将信朝桌上重重一拍：“好！未知公如何称呼？”

    年少时此王姓参知曾为“自己父亲”牵过，后虞国大将军唐英照回京换防，便与外将极少往来。此人骨极，又手握重兵把守边陲，料想不惧朝廷，是以李庆成上来便将事实和盘托，以换其信任。

    王参知老泪纵横，不胜唏嘘：“十四年前回京，你还这般大。”

    许久后，待得双方悲恸止息，李庆成方：“晚辈实在无可去，不定朝廷已了严令、”

    兵士茫然看了一会：“我从京师沿途到枫山，一尚未喝，弟兄们便被匈袭营，向河间城守将方将军请援，却听闻河间已破，方青余将军生死未卜……”

    李庆成促狭地笑了笑：“你不告诉我，我也不告诉你。”

    王参知如中雷殛，久久说不话来。

    兵士打量李庆成，李庆成：“来，跟我府去。”

    “参知大人姓王？”李庆成。

    车停，兵士戒备问：“这是何？”

    李庆成轻撇茶碗盖，见里零星败叶，白一碗，蹙眉：“匹夫无能，却也有报国之心。”

    参知一面看信，捋着白胡须了，目中有泪闪烁：“难得公有此心，不远万里押送珍贵药前来。”

    这本是李庆成计划中的一环，先前与娥娘商议妥当后，得知北疆参知政事姓王，驻守边陲四十载不曾回京，受朝廷诸方势力排挤，十七岁参军，竟是要在枫山终老。

    张慕抖开麾，让李庆成裹上，车侯着。

    李庆成心难过，丧父之事，家族倾覆，在他记忆中早有印象，却说不清是谁，然而此刻亲说，心中隐约有所，当即哽咽：“是。”

    果然这一招收到极佳成效。

    王参知将拐杖重重一顿：“莫说当年与将军的，今日冲着你前来报国，谁也不能从老这里将你带去！”

    王参知茫然：“你已这般大了。”

姓……我叫……你们是什么人？”

    “问你话，你便答。”张慕冷冷地说了六个字，把大刀架在那兵士脖颈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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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李庆成上前，早有守卫禀报，北疆参知政事换了官服，厅堂待客，李庆成一句话不说，呈上西川的信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