庆成忙：“别烧。”

    张慕：“再给你写。”

    李庆成：“先说我想的事儿，方青余说得不错，王义宸这人虽是边守将，但多半也不敢抵抗朝廷命令，朝廷一纸文书来，他只会撤军，也只能撤军。”

    张慕了，目中颇有欣赏神。

    李庆成沉默许久，而后说：“我要守住北疆，要兵，不朝中谁当权，枫关决不可失，否则匈驱直，要南攻城掠地，不过是几年间的事。王参知有权无名，决计不敢违拗朝廷意向，等到割土议和文书来，唯一的结果也是撤军，不如将手上兵员都给我，让我带着枫关，想办法守关。”

    张慕：“你说，我便去。”

    李庆成心中砰砰，知张慕已看自己另有想法。

    “我们得想办法，行接手郎桓，否则这上万军民，与匈拉锯战去，白白当了议和的牺牲品。但王参知不知其中就里，纵使知，也多半无法接受割地之事，一死报国了之，唯一的方法只有……”

    张慕沉默起，李庆成：“什么？再等等，今夜过后再说，我须得仔细想想，这信……我给唐鸿，让他带去，给谁？”

    张慕翻过纸封，上面是个李庆成不认识的姓名，又写着地址。

    李庆成吩咐人唤来唐鸿，着他关去送信。

    当夜李庆成辗转反侧，一夜未眠。

    殿外传来三声梆响，许凌云合上书，低声：“陛？”

    龙床未拉上帷幔，却不听李效应答，显已睡着了。

    许凌云走上前，为李效拉好金被，李效熟睡的模样不似白日间威严十足，令人望而生畏，反倒像个玩累了的大男孩。

    虞国的皇帝每一任都是清眉皓目，唯独到了李效上，与历代先帝全然不同，既不像当朝太后，也不像早崩的先帝——李效两断剑般的眉锋锐黑，颧骨耸，左颊侧还有一片蝴蝶型的绯红胎记。

    许凌云跪在榻旁，忍不住伸手去，却怕惊醒了李效，伸手小心地将皇帝被角掖好，便趴在床沿，侧安静看着他。

    又过片刻，大司监带领六名太监，站在殿外等候，太监们各捧帝铠，天剑，金靴。

    八月十五，时辰到，虞国皇帝李效该成婚了。

    12

    12、海东青 ...

    李效蓦然惊醒，脑中昏昏沉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