站了一会。

    满园梅沁人香味飘来，寒冬腊月，一面大池已结了厚厚的冰。

    张慕提襟转廊，站在空地中，双掌前，扎了个步。

    孙岩亲自领着府人，捧着早膳盒从东厢过来，穿过廊时转，停脚步。

    “少爷。”家躬。

    孙岩示意不可惊扰了张慕，低声：“你们将盒捧到西厢去，说话时须得恭敬。”

    家接过，带着人们走了。孙岩行园，站在张慕旁，也摆了步。

    张慕双掌一拢，迈开步伐，打的并非鹰武，孙岩亦步亦趋，动作几与张慕一致，二人手臂划圈，起手时一环一环，拳掌之意隐隐切合这满园梅，翻掌平抹，犹如拈颀指，妙不可言。

    孙岩跟着张慕打完一拳，哂：“一别经年，慕哥儿还记得我孙家的折梅手。”

    张慕站着沉思，片刻后开：“孙老谆谆教导，自该记得。如今却不知孙老何在。”

    孙岩自顾自地在园旁的石椅上坐了：“家父已不再打理族中事务，在汀城外十里地的闻钟山上潜心修。”

    张慕缓缓了，孙岩：“你今生便跟着太了？”

    张慕没有回答。

    孙岩：“慕哥儿，你我相识十余载，当初一声不吭，说走就走了。京这些年里，也不见来封信，你不够义气。”

    张慕：“我家被烧了，无可去。”

    孙岩叹了气：“为何不来孙家？”

    张慕沉默，孙岩又：“当年那场大火起得霎是蹊跷，虞帝也未曾旨彻查……”

    张慕：“不必再说。”

    孙岩哂：“是，不提也罢，来日有何计较？”

    张慕又静了会，忽然：“孙岩，你是我朋友。”

    孙岩起：“慕哥儿，我也知你想说什么，正想寻个时间，与你谈谈。”

    “是否襄助殿，此事我不能主。族中老小俱看着，这些年里，我接任当家之位，不可行错一步，不可落错一……”孙岩：“你我私虽笃，但族老们未必便认得你。”

    张慕：“殿是个念旧的人。”

    孙岩摇：“殿念旧，他们不念旧，他们只认钱，皇位上坐的是谁，孙家上其实并不关心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