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慕。

    李庆成：“孙诚来过了么，有什么话说？今日你有什么事没有？”

    张慕：“有。”

    李庆成抬：“孙岩要请客？”

    孙诚既来过而有话说，即将岁末，多半就是接了命令来请客，李庆成一猜就中，张慕只得。

    李庆成翻阅桌上纸张，那是方青余与唐鸿的消息汇总，淡淡：“只请了你，没请我对罢。”

    张慕一怔，继而。

    李庆成：“若打算请我，孙诚说不得要等到我起了亲自来说，既然说完就走，多半是私请你，若我所料不差，孙岩还让你寻个由去碰面，不可让我知晓，对不？”

    张慕忙摆手：“他没有这么说。”

    “但多半是有这个意思，以免我起疑。”李庆成一哂：“孙岩不定觉得我很多疑，你看，我这人确实多疑。”

    张慕：“我不去了。”

    李庆成：“你去罢，且听听他有何说，回来拣些不碍着你们兄弟谊的话，照实回报我，两边不得罪也就是了。”

    张慕站着不动，李庆成没来由地眯起，心略有气。

    张慕言又止，最后：“我不去。”

    李庆成：“去。”

    张慕摇，李庆成：“我命你去！”

    张慕不再吭声，转走了。

    李庆成烦躁不安，疼，在厅坐了一早，直至午后实在扛不住，把书卷一扔，对着空空的厅堂发呆。

    李庆成吩咐厅外兵士：“去个人，让张慕回来，我有话对他说。”

    冬日，厅火盆温，李庆成倚在榻上昏昏睡，梦里依稀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。

    “真正的忠臣是赶也赶不走的。”虞帝苍老的声音在大殿响起：“既会心生怨忿，便不是尽忠于我，不过是尽忠于虞国。”

    “尽忠于虞国，归到底还是尽忠他自己，博个忠义的名罢了。”

    “此事谁也不许再求，唐英照，去宣他午门，埋刀斧手。”

    幼年的李庆成听得那声音威严而残忍，不禁心中恐惧，转跑大殿角落。

    “庆成？！”虞帝喝：“谁让太过来的！带他回来！”

    小太不住息，跑回廊，满是惊恐，不住发抖，后有司监大声哀求，一路追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