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庆成了车，韩沧海亲自州衙来迎，躬施礼，问：“殿这几日可住得惯？”

    韩沧海朗大笑。

    李庆成答：“唔……想从前父皇是怎么教的，为君之人，不徐不疾，目览苍生，心怀天，威而不霸，谦而不卑……”

    韩沧海：“你娘跟你爹上京之前，也总来看着我，什么也不说……但女人这么也罢了，你是男人……”

    李庆成忙扶起韩沧海：“我来看看小舅的兵。”

    方青余答：“鸣时去睡了。”

    张慕还在睡，李庆成用过早饭，在廊站了一会，漉漉的江州青石板街上，行人往来，女或挽提篮，或三五行，俱穿着或蓝或紫的绣袍。

    “殿请到外稍后……”韩沧海从镜中窥见李庆成。

    李庆成：“不能怀疑他，决计不能。”

    李庆成在州衙巡了一圈，见桌上摊的案卷，名册俱是江州兵士调动，又有粮草调集等事宜，当即不再怀疑，时韩沧海正在换盔，州衙分两间厢房，一间装满州志、兵卷等书册，另一间则打了个地铺，显是连日来韩沧海都在此劳碌，忙得连家也不回。

    正低声谈时，韩沧海换上一黑盔，英姿飒来，说：“臣去兵？”

    李庆成怒：“小舅，你不识抬举！”继而忿忿外。

    方青余仔细地给李庆成穿衣，动作自然十年如一日，就像新婚燕尔妻的儒雅男人，李庆成静静坐着任他把自己打理好，牵着他的手朝前厅去。

    张慕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李庆成在前，方青余在后，转街去，徒步走向江城州府。

    李庆成伸了个懒腰，脸上红，蹙眉把方青余推开些，抬张望，问：“哑呢？”

    外时方青余在低翻看名册，见李庆成来了，说：“应当不会。”

    李庆成一气，闭上，思考片刻。

    方青余：“不错。”

    韩沧海一武袍正要换成铠，笑了笑：“庆成，你和你娘有一很像。”

    江州女挑温柔，中原闻名，与这雨后晴空，青街同成一景，说不的赏心悦目。

    李庆成笑：“舅舅，就咱俩，不用殿殿的了。”

    韩沧海一颔首，李庆成不摆排场，只巡兵营，正是为将要，当即外备车

    “殿呢。”张慕问。

    李庆成答：“也有可能是小舅被人骗了。”

    张慕猛地起，还有疼，胡裹好武袍来，府丫鬟便盈盈笑：“张将军醒了？”

    “方卿，何如？”李庆成吊儿郎当。

    “又想什么？”方青余在后问。

    韩沧海：“殿里边请，臣这就去准备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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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丫鬟答：“殿与方将军府去了，请张将军用早饭，在家里好好调养。”

    方青余低声：“会是谁，那哑被人骗了？”

    李庆成上笑：“不，兵营随意走走。”

    昨夜狂风骤雨，晨间满地残败叶，张慕懊悔地站在院中。

    李庆成轻轻睁开，眸中明亮，神采焕发，仿佛变了个人，眸光温不失果敢，负手抬脚，似模似样地迈一步，与方青余一齐笑了起来。

    韩沧海肃容：“庆成，规矩不可荒废，怎么这么大个人还跟猴儿似的？”

    “哪像？”李庆成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