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庆成一扬眉，笑：“小舅，我不能看着你死。”

    韩沧海一夜间仿佛老了许多，孤寂地坐在厅堂中央。

    李庆成懒洋洋：“功曹专官吏考，与朝廷互通政绩，何二十一岁时平东疆将军之，不费一兵一卒，扶助方家夺权上位，解去父皇腹背之危，也与方大将军之女方氏结良缘……啧啧。这里有他的书信。”

    李庆成随手把信团成一团扔到何膝前：“你自己看罢。”

    “殿，这都是你预料之中的。”韩沧海的声音低沉而悲痛。

    韩沧海也不回：“全凭殿吩咐。”话音落，离府而去。

    “何，东海池州人士，十四岁江州投前任江州刺史，我的外公，小舅的父亲韩廷，任文书之位。五年后先帝辗战江南，江州全境归顺，何因谋策有功，遂提为佐吏。”

    “何！”韩沧海一个箭步上前，何颤抖着避开他的手。

    “这封信，也是他派人给疾风的，此人早与朝廷方家暗通消息，若不及早诛去，只怕多生变数。是他自作自受，咎由自取。”

    这些日他手持韩沧海的兵符，调动全城兵士，韩沧海留在府不不问，任由李庆成放手施为。

    韩沧海怔怔看着何的尸，叹一声。

    是年七月，何的毒计未曾启动便已全盘伏诛，李庆成净利落地把这场变扼杀在了萌芽期。方青余与张慕带着黑甲军彻查了整个兵营，几乎将每一寸地翻了个遍，在何住所底发现一个暗格。

    韩沧海静了许久，声音带着些沙哑：“你既已全盘谋策好，又何必问我？”

    张慕着名单抓捕了所有的人，佰以共六百四十余，尽数押至寒江边斩首。

    何的动了动，终究还是没说什么来，手指现墨黑，全搐，最后朝地上一歪。

    韩沧海依旧站着，李庆成把纸包朝他推了推，韩沧海接过时手一颤，碎纸如蝴蝶般飞了满厅。

    54、逐日箭

    “韩嵘……”何息着：“我……”

    李庆成：“这药……”

    何声音渐低去，手指缩回，犹如爪一般不自然地痉曲着。

    “何这些年来在你的兵书上了毒。”李庆成径自：“你已中了慢毒药，此毒潜伏于你，毒发时将散去一功力。”

    何拾起信，展开，对着灯光端详，瞬间发着抖抬，看见李庆成正低漫不经心地解手，与他对视时，底闪过一丝残忍的，得逞的笑意。

    三天后，一大箱书信被送抵江州府，李庆成亲自来了。

    李庆成看了一会，说：“厚葬，张慕与方青余去领兵符，彻底搜查江州军预备兵营。”

    李庆成欣然：“是。”说着解开一个纸包，递给韩沧海：“小舅，你看看。”

    李庆成笑：“这里都是证据，小舅，你看。”

    韩沧海：“罢了，人已死，不必再说。”说毕转厅，李庆成：“何的手须得彻底搜查，小舅。”

    暗格是与方皇后多年来的通信，一份潜伏预备军的亲信势力名单。

    韩沧海回位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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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李庆成：“小舅，此人罪有应得。”

    韩沧海的声音遥远而陌生：“他犯何罪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