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云的手，二人牵着。李效心底涌起一奇异的觉，像是在安他，或是安自己。

    这一刻他已不再觉得许凌云的谊令自己不舒服，反之则有淡淡的愧疚，许凌云毕竟是怀着一腔真，那是他自小到大遇上的，最真挚，最炽烈的，也是最好的。

    从浑的伤痕的他抱着书，跪在御书房前的那一天开始，他的神就在说：什么也不需要，只要你过得兴。无论是君臣，朋友，或是恋人，什么都好，那是李效从未觉到过的关怀。

    这么一个人，李效偏生又什么也给不了他。

    “你跟我回京去。”李效开。

    “你什么时候走？”许凌云说。

    彼此都换了称呼，李效不再自称孤，许凌云也不再自称臣。

    李效想了想：“听完扶峰先生的书便走。”

    许凌云说：“快完了罢，虞通略已到成祖登基的三年后了，自归京到御驾亲征的中间那段，先生都没有批注过。”

    李效闭着，问：“为何？”

    许凌云的声音很低：“不清楚。”

    李效说：“这中间应当发生了些事。”

    许凌云笑：“登基，巩固帝位，推行新政，大婚，除了这些，还能有什么的？”

    李效说：“像他这么一个人，会老老实实去成婚？多半听得不耐烦，便开始整顿朝堂，那一，又不知得死多少人。”

    许凌云欣然：“琐碎的事，年代久远，依稀已湮没在尘里了，但扶峰先生说过几件他的小事，倒是十分有趣，陛想听听么？”

    雨停了，乌云退散，一明月透过窗格照房中，李效闭着：“说。”

    “那时候有个人，名唤黄谨，这人不得不提。”许凌云：“黄谨此人，两百年来太史们诲诋甚，但在成祖继位后，黄谨却立了一件当仁不让的大功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大功？”李效问。

    许凌云答：“他了方皇后私藏的传国玉玺，稳住大虞廷，手中掌握了御林军，都骑军两军兵符与一份书册。这份书册上，详细记载了太祖年间，与远疆方家互有往来的朝中大臣名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