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，众学士俱安静不言。

    “若说政，民生。”一名老者开了，看看那老史官，又：“虽仍有隐患，但百年不显，陛可不必太心。”

    “正是如此。”李庆成喃喃：“地方大族豪富，终将成一隐患。”

    “我也知脚踏实地，稳扎稳打的理。”李庆成朝坐着的众大学士说：“但这不够，远远不够。”

    “我想要一政，这系能令天三年不在朝，一切运转如常。”李庆成：“庆成是个识大的人，但百年后呢，两百年后呢？大虞千秋万代的孙，总难免会几个败家的，一个昏君，整朝就立玩完。到得那时候，忧外患，又该如何？只怕先帝的江山会在某一朝毁之一旦。自古君王羸弱，权臣篡位之事数不胜数。若君王与整个朝廷都于颓势，外族崛起，我中原便又要遭遇战火，何其无辜？”

    “天本不应是照拂天，凡事亲力亲为的人，天应是整个朝廷的表率，天在的地方就是虞国，就是朝廷，就是天。除此之外，什么日理万机，民生琐事，都应各有各的分派，各有各的规矩。”

    那老史官凝重：“老臣明白了。”

    李庆成莞尔：“就像一架车带动的机括，无人去它，便能自行运转。帝君不过偶尔去修一修，把它扶正。”

    “那么要保证帝位稳固，百姓安居乐业。”一老者捋须：“首要隐患在于地方大族与参知兵制，先帝赋予了他们太多的权利，但若贸然铲除，只恐会撼动我大虞基……”

    李庆成云淡风轻地取过一张纸，了笔，唤：“张慕成。”

    张慕来了，就着矮案坐，中闪烁着一分难明之意。

    “你的字漂亮，写罢。”李庆成：“众卿家请畅所言。”

    乐元年腊月初三，史称“京师围炉”的一番谈，数名大学士或从前朝失江山，或从上古中原官制的弊端说起，发乎朝堂，止于民间，引据史实与历代帝王行为，为李庆成提了十七条为君之。

    其中一条便是：“开源纳谏”。

    张慕提笔，将这十七条一一记录，后经李庆成的整理与删修，成四百一十七言的：“虞十七策”。

    六官员几乎全是年轻人，前朝的老大臣已经死的死，去的去，扫得差不多了。再没有人能倚老卖老，以德威压重，去除了所有的思想禁锢，一名仅十九岁的年轻皇帝，笑地听着殿中上百名平均年龄不到四十的年轻官员争得脸红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