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慕没有回答，李庆成又：“江山定了，遗诏也写了。”

    张慕抬，注视李庆成。

    李庆成说：“回去咱们把东西收拾了就走吧。”

    张慕说：“不用一两银，慕哥也能养得起你。”

    李庆成静了一会，而后：“还有疼。”

    张慕说：“你再歇会儿。”说毕帐去。

    李庆成又在帐坐了一会，想到方青余，又想到张慕。斯人已去，边就剩张慕了。活着全无意思。

    张慕在帐外埋整理燎原火的鞍，片刻后李庆成带着一个小小的包袱来，低声：“想清楚了，这就走罢。”

    张慕回看了一，见两名鹰卫远远地跟着。

    李庆成：“朕和张慕去埋东西，不用跟来了。”

    那两名鹰卫见李庆成带着个小包袱，料想所言不虚，便回帐前去守着，李庆成翻上，张慕脚一跨，坐在他的后，双手环着李庆成的腰，握着缰。

    “你想清楚了么。”张慕。

    李庆成静了很久很久，最后：“走。”

    张慕一抖缰，二人消失在茫茫夜，璧山怀抱之中。

    李庆成倚在张慕的怀抱里睡着，一袭毯裹住了他们相依为命的躯，犹若当年中秋离京的那一夜，海东青在二人后追来，张慕抱着李庆成，两人共乘一关，买了两百姓衣服，沿玉璧关的路南。

    玉璧关之是秦州，再之后是北良，再一路南走，则是东海。

    东海是武林人的聚居，当年李谋便在此举兵，一呼百应而得天。

    夜间，他们在北良与秦州的边境的一间客栈留宿。

    张慕说：“我们去东海，置一座宅，小生意。”

    李庆成侧枕在张慕的膛前，嗯了声，懒懒：“你话都不会说，能什么生意。”

    张慕笑了笑，那笑容十分俊朗，是放一切，终于寻找到自己的笑。

    李庆成欣然看着张慕的眉，趴在他的前，以手指抚摸他左脸上的痕。

    张慕：“我搬东西，你说话。”

    李庆成乐不可支，知张慕的意思是：我负责搬店里的货，你负责讨价还价。

    李庆成：“本来就木讷，现在乐得连话都说不囫囵了。”

    张慕：“你听懂就成。”

    李庆成问：“什么生意？”

    张慕想了想，说：“卖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