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梓，姜桑梓与江善芷今夜就都歇在霍熙平那里。檐灯的烛火照不重夜，只在窗纱打上半白的光。

    “姜，我母亲同我说她求殿与你立重誓，互不相近。”江善芷看到姜桑梓趴在窗前的榻上剥生，便挨近她。

    姜桑梓剥生剥得极有节奏，两指一拈，“啪”一声生壳就挤成两半，两颗生仁蹦。江善芷觉得看她剥生会上瘾。

    “嗯，怎么了？”姜桑梓漫不经心回她。

    “对不起，我娘把你和殿拆散了。”江善芷闷闷不乐，总觉得自己娘打鸳鸯。

    “你傻么？如今我与殿本就不能在一块，何来‘拆散’之说。”姜桑梓一戳她的额，“江夫人的顾虑我也明白，若我与殿走得太近，落在别人里岂不是你‘江善芷’和殿有私？与其到时候三个人都受其累，不如在各归其位之前保持距离。”

    江善芷皱皱鼻嗅了嗅，姜的手指好香，全是生的味。姜桑梓拍拍手，把剥好的一碟生通通推到她面前。

    “你不吃吗？”江善芷奇，她剥了半天，可一个都没吃。

    “你吃吧。”姜桑梓不零嘴儿，不过她爹喜，尤用生酒，她从前没事就给姜梦虎剥生，如今没了她在边，她爹恐怕只能喝喝闷酒了。

    江善芷便捧了碟盘坐到榻上，一颗接一颗往嘴里生，那小模样跟松鼠似的，看得姜桑梓一乐，她都快不认得这张脸原是她自己的了。

    “姜，可是我瞅着殿似乎生气了，他是不是难过不能与你亲近？”

    “这你都看得来？”姜桑梓还以为霍翎那张雷打不动的脸庞没人猜得着他心思。

    “嘿嘿，其实殿生气难过的时候，和他发怒训人是不一样的。”江善芷趁姜桑梓不注意，往她里了枚生，姜桑梓也就默默咬了，“我从前和熙平就常常被他骂，他训起人来可凶了，还罚我们静闭。不过罚归罚，他也会叫人偷偷给我们送吃的，这阵罚过了，他不会再搁在心里。但是生气难过就不一样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那是怎样？”姜桑梓问。

    “就是……”江善芷一时想不形容词，苦恼得放手。

    “砰。”窗忽然被人从外掀开，冷风，一颗脑袋现在窗里，姜桑梓给吓得一哆嗦，一把抱住江善芷。

    “你们又背着我说悄悄话。”霍熙平的声音响起。她把窗开大，脑袋和一起往里钻，竟从窗里爬了来。

    “你不是睡了吗？”江善芷搂着姜桑梓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