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应事宜。江家人多，事理起来没有个大半天时光都完不了，就这样陆氏还常常因此错过用膳的时辰，既心又伤。这两日她一病倒，家里大小事务没人料理，都积在那里，陆氏又好，虽在病中，仍撑着神理一桩是一桩，谁劝都没用。

    “没见到母亲正病着吗？你们这些没力见的，这时候还烦她……”姜桑梓不兴了，冷了语气。

    “没事，让她们来吧。”陆氏却阻止了她的话，自顾自又坐起。

    姜桑梓拿她没辙，只好又扶着她坐好。

    外的婆挨个儿来，陆氏半闭着靠在枕上，拣着家里重要的事理了几桩，神实在难支，竟靠在枕上睡着了。

    姜桑梓第一个发现她睡着，便命小丫过来帮忙将她扶倒好生睡去。

    底禀事的婆不识趣，了句：“我的事还没回完呢。”

    “去。”姜桑梓看着陆氏憔悴难当的模样，想着这家人怎么连一人味都没有，心里不痛快急了，脸当即沉，又怕吵醒陆氏，便轻斥那婆。

    那婆还要分说，却见姜桑梓冰冷目光望来，竟与往日大不相同，没来由一凛，不甘不愿地行礼退。

    姜桑梓给陆盖好被，放好幔帐，叮嘱丫仔细照看后才了陆氏的屋。才踏里屋，便见到那些事婆都还聚在屋外未散，见她来纷纷围过来，还当她是从前的菩萨江善芷，想讨她意思。

    “几位妈妈也是家里的老人了，怎么办起事来这么没力见？我母亲如今卧病在床，每日汤药不断，你们还拿这些事来烦她？若是将她累得狠了，了大病，你们担当得起？”姜桑梓一开，却是毫不客气的斥责，连笑也不像从前的温和，叫众人一愣。

    “姑娘这话可冤枉婢们了，婢们怎敢累夫人，只是家里事务积了许多天，总要讨夫人示才好办，我们也是不得以。”站在前一个三十来岁、梳着油光发髻的媳妇上来，笑着应。

    “冤枉你们？好，你们倒说说，你们手里有哪件事是人命关天的大事？能抵得过我母亲的命？若是有，我便立刻屋唤醒母亲替你们拿主意。”姜桑梓坐到罗汉榻上，端起茶慢条斯理啜着，一边冷冷说话，“没有吗？既然没有人命关天的急事，缓个几日难天就塌了。再说了，咱们府也是积年的世家，这世家理事自有一规矩，诸事诸务当有章可循，有旧例可查，怎要事事回禀夫人。从今日起，你们来禀事之前自己先查查旧例，能旧例置的便先置了，再记来，待母亲安好了一一查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