飞前十分钟，整个机场成一团。

    多趟航班同时延误，据说是因为雷暴天气，然后又一辆辆依次起飞，机场前台围了无数焦急乘客。

    混之中，我顺利上路。

    接到邢云弼电话，是十二个小时之后。

    彼时旧金山正是凌晨，据说金门大桥的日很好看。

    “早。”我笑着跟他打招呼。

    “林湛，你在哪？”他问我：“杨松说你自己上了飞机。”

    杨松大概是他派来接我的那个保镖模样的人，我们相时间过短，我还不知他名字。

    “嗯，杨松这个人很好相。”

    那边沉默了来。

    “你没有来，对吗？”邢云弼如我预料中一样聪明：“你从一开始就没准备来旧金山。”

    “是的。”我笑起来：“被你发现了。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大概是因为吕畅这名字太难听了吧。”我仍然是笑：“我真的不喜，很抱歉。”

    “我说真的，为什么？”邢云弼素来温文尔雅，这大概是第一次听见他声音里真正带上绪：“林湛，你明知我在你上没有什么谋，我已经在计划退中国市场……”

    我打断了他的话。

    “是我吗？”

    “什么？”他惊讶。

    “那个你为之奋斗的人，是我对吗？”

    纪予舟虽然对我失信，但是工作上的事却从不言，他当初放狠话，邢云弼退回国也是时间问题。既然邢云弼不想伤害我以报复纪予舟，又对国市场没有图谋，那只剩一可能。

    我喜数学，就是因为它总是有确切的答案，人生许多问题其实也如此。

    电话那边安静来。

    他像是在叹息，又仿佛如释重负。

    “是你啊。”他坦地告诉我：“从二那年开始，一直就是你，林湛。”

    “多谢你。”我又笑起来：“多谢你抬。”

    “没有对你造成困扰就好。”邢云弼也笑起来：“那你现在要去哪里呢？林湛。”

    “很抱歉，这个就不能告诉你了。”我摸摸边睡着的瑞瑞发。

    “这个手机你以后也不会用了，对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