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没有继续说去，只是打开车门，坐了来。

    但他还是把电话给了我。

    -

    和纪予舟结婚前，我曾接过一个来自他的电话，那如履薄冰的觉，我今天还记得。但那时候还没有瑞瑞，没有我需要保护的人。

    那边笑了起来。

    予舟抿起了。

    我知这不是他的行事风格，事实上，这算是他人生第一次破例。

    老宅的南面有一株上百年的凌霄，开满的藤被牵到一个凉亭上，我上次来的时候是天，纪家的紫藤正在盛放，遮住一条廊，紫的繁如烟雾一样，那时候我还没见过多少奢华人家，这一幕在我心里存了许多年。

    “不要答应任何事。”他告诉我：“他手里没有任何筹码，我能找到林瑞，只是时间问题。”

   “我能解决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。”我认真看着他睛：“但是我需要接这个电话，我们不能再吵架了，予舟。”

    是记忆里的那个声音，只是更苍老了一些，所以并不如印象中那么恐怖。

    家早早在外面等，园是养了很多年的样，我其实知我们的房为什么是英式园，因为纪家老宅就是最中式的院，予舟从小在这吃了不少苦，所以不太喜这里。

    纪家老宅我已经陪予舟来过一次，那时候我还没系统学过国画，只隐约看陈设奢华，并不知来历。

    “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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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你答应他了？”

    我以前从没见过纪老爷，只是读书时好奇，在金杂志上见过他照片，看起来是非常严肃方正的中年人，大概那时候年纪还没上来。

    “他不敢把林瑞怎么样的，”予舟在这些事上向来理智得过分：“我只要两三天就能把林瑞来。”

    “好久不见，纪老先生。”我礼貌地问好：“老先生最近好吗？”

    “从现在开始，不要离开我视线。”他冷冷告诉我：“老最近疯了，整天找我麻烦。”

    “那瑞瑞还好吗？”

    这次再来，才知纪家家底有多厚。

    我平静了来。

    “林先生有兴趣来老宅客吗？”

    “老呢？”予舟很不客气。

    我把手机放在耳边，那边大概听见我呼声，笑着：“好久不见。”

    我知。但那不是筹码，那是瑞瑞。

    家不敢接话，引着我们穿过廊，来到南厢房，我远远看见一栋独立的小房，倒像个佛堂，被树木掩映着，一闪而过

    “瑞瑞胆很小，生过病，请老先生让人陪着他，安他别害怕。他中饭没吃多少，现在应该饿了。”我知那边要不耐烦了：“老先生让人安排他吃饭吧，我上就过去。”

    予舟神很冷地听着我们打完电话，脸上一脸不赞同。

    “我早让你把林瑞教成男汉了。”

    那边咳嗽了两声。

    “男汉被绑架就不害怕吗？”

    那边说了声“好”，挂断了电话。

    “我知，但瑞瑞会害怕。”

    “老了。”

    纪老爷年轻时也是和予舟一样手腕的人，他们这一代都是这样，见过大风浪，未免有过于冷酷，所以予舟他们父亲这一代多数被废了，经过这些事，老人家也看开许多，所以反而显得比予舟还好相一。

    予舟仍然很不开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