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老夫人斜韩氏一：“还不是你媳妇。微儿今日门，正赶上人群混，被路过的南安王相助送回了府里，我让她明日带着微儿上门谢，她就死活不愿意，这不是不把我当回事是什么？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，孟老夫人拿帕了角，语气更加悲凉：“这要是换了寻常人家，当媳妇的这样忤逆。婆婆早就一个大耳刮上去了，也就是咱们府里，谁让人家女是太妃，又贵的国公府呢。我的儿，当初母亲就不看好这门亲事，怕的就是这样的门贵女嫁到咱们家，压得你抬不起来。现在看看，何止是压的你抬不起来，是连我的也压得抬不起来啊！”

    “韩氏，你就是这样对母亲说话？”程二老爷生得好。快四十的人，蓄了须，打理的整齐洁净，瞧着就是个饱读诗书的文人模样。此时对韩氏说话，却冰冷无如纵横沙场的武将。

    那一瞬间，韩氏有些恍惚，好像站在她面前问话的，不是她托付终的良人，而是战场上。你死我活的敌人。

    为什么会这样呢？

    韩氏怔怔地想。

    “你看看她，你看看她！”孟老夫人气得拿拐杖狠狠敲地。

    “母亲，您息怒，儿带她回去教训，明日定让她们母女去给南安王谢。”

    韩氏回了神，凝视着程二老爷，摇：“我不会带微儿去的。老夫人想让微儿嫁给南安王，我绝不答应！”

    啪的一声，一个响亮的掌落在了韩氏脸上。

    “韩氏，你给我住！”

    孟老夫人底闪过快意，开：“老二，你听听，微儿也是我孙女，她这个样，好像我要推微儿火坑一样。南安王乃是亲王，人品、相貌、份，无不是一等一，他要是想娶亲，不知多少名门贵女等着嫁呢。我是看南安王先后两次送微儿回府，或许对微儿另相待，不想让微儿错失了这样的好姻缘。她即便不愿，何必这般姿态来戳我的心！我是太妃的亲祖母，难还犯得着卖孙女求荣吗？”

    “母亲，您别生气，儿懂您的意思，韩氏素来不是个明白的，您犯不着因为她气坏了自个儿。儿先带她回去，等明日来向您请罪。”

    程二老爷拉着怔怔抚着右脸颊的韩氏回了怡然苑，松开了韩氏的手，摇摇：“韩氏，你太让我失望了！”

    韩氏回神，眨眨，一行清泪淌来，顺着那红的面颊，没绣着致兰草的衣领。

    程二老爷目光从那抹白皙细腻的脖颈收了回来，不自在地移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