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了太妃与少詹士老爷的怀仁伯府来，家世天壤之别。饶是如此，以大姑母泼辣的，还不是只得把瑞泽表哥留在陈家，只带着陈灵芸回了伯府。

    要是她随母亲走了，二哥还留在这个泥潭里，甚至兄妹二人以后连见面都难，那该如何是好呢？

    程微越想越疼，眉都皱了起来。

    程澈笑着拍她的肩：“不要担心，事都会解决的。”

    回到飞絮居，骤然静来，失去至亲的痛苦慢慢弥漫上来，程微坐在窗边，一坐便是一午。好在没了先前空令人心惊的状态，颜等人虽担心，却不敢来扰。

    用画眉的话说，任谁遇到这样的事，伤心都是难免的，与其憋在心里熬坏了，不如让姑娘宣来。

    快到傍晚时，韩氏过来了。

    “微儿。你怎么坐在这里。”韩氏走过来把窗关好，一摸程微的手，果然冰冷冷的。

    程微回了神，眨了眨有些发疼的睛：“母亲，您过来啦。”

    母女二人对视，皆是双目红，连原本秀气的脸庞都有些浮。

    不母女二人多年来如何离心。这一刻的伤心。却是同样的。

    程微忽然就忍不住，一扑了韩氏怀里：“母亲，我总觉得大还在呢。”

    活生生的一个人。前一日还会拉着她哭，拉着她笑，一眨怎么就能不见了呢？

    韩氏闭了闭，拍着程微的。因为母女二人从未这般亲密过，动作显得有些僵。

    “是啊。母亲也觉得你大还在。”

    母女二人又是一番伤心，哭声止了，接过画眉递来的温帕拭泪。

    画眉收拾好用过的帕，悄悄退了去。

    抱哭过。母女二人无形中就亲密了一些，韩氏揽着程微肩膀：“莫哭了，其实我未尝没有想过你大的将来。她从一就惹了太的厌。虽有太妃的名分，那日比寻常人家的媳妇要难熬得多。如今……如今未尝不是解脱。只可怜你还不到半岁的小外甥，将来可怎么办啊！”

    韩氏这样说，无非是自欺欺人罢了。但在这时候，对于一个失去女儿的母亲来说，只有自欺欺人想着女儿得以解脱，说不定去了天上过逍遥没有束缚的日，才能熬得过丧女之痛。

    韩氏又问：“微儿，你说能治好瑜哥儿的病，可是真的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