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匆匆解释说今日是程三及笄的日，要接到玄清观行拜师礼，得她云里雾里，至今犹在梦似的。

    师父什么时候准备收程三为徒了？事先怎么一动静都没有？

    程三若是成为师父的弟，就成了她同门师妹，将来就不好应对了。

    那个程三，可是数次坏了她的事儿，莫非以后注定要成为她最大的竞争对手？

    只这么一想，素尘心就无法愉快，于是一脸冷然：“老国公，贫与师尊前来，是带程三姑娘去玄清观行礼的。”

    北冥真人中的“接”，到了素尘中就成了“带”，一字之差，听在人耳中大为不同。至于行什么礼，更是没有细说。

    饶是如此，已经足够在场之人震惊了，北冥真人场的震撼都无法阻挡众人低声的议论。

    “我早就听说了，程三姑娘通符术，莫非是被真人看中，要收为弟了？”

    “我却听闻，真人早已宣称不再收徒，素尘就是真人的关门弟呀。”

    “这不恰好说明程三姑娘天赋太，令真人破例了嘛。”

    “也说不准是寻常记名弟呢，毕竟程三姑娘的年纪太小了些，成为真人室弟，那辈分岂不是的吓人？”

    就在众说纷纭中，着玄宽袍大袖礼服的程微款款走来，在北冥真人对面站定，看也不看素尘一，双手合十行了一礼，清声：“没想到是真人亲自前来，实在令小女受若惊。”

    到这个时候，她再不能肯定师父份，那就是傻了。

    程微从来不是怯场的人，尤其越是这场面，为了死要面也要撑住一气，此刻落在众人里，就有和北冥真人平等相待的觉。

    这形太诡异，可偏偏程微面上表现得太过理所当然，反而让众人连话都忘了说。

    素尘脸微变。

    程三这是用什么语气和师父说话？她以为自己是谁？

    就算师父真的看中她，破例收她为徒，她凭什么如此放肆？果然是无知者无畏，不懂得半分寸！

    “微儿——”老卫国公虽然疼这个外孙女，可北冥真人在大梁的地位是什么样的，他作为勋贵中最上层的那几人是再清楚不过的，唯恐外孙女的态度让北冥真人不满，将来境更加艰难，便忍不住低声喊了一句。

    素尘见北冥真人望着程微沉默不语，表还有几分纠结，便冷着脸喊了一声：“程三——”

    而这一声，终于让北冥真人回神，回眸淡淡瞥了素尘一。

    素尘立刻噤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