淡，便：“韩氏倔，认定的事是不会回的。”

    孟老夫人便来了句：“那是有董姨娘在，要是打发了董姨娘，只守着她一个，你看她乐不乐意跟你过。好了，你快些收拾去吧，别耽误了时间。”

    门外，程彤捂着嘴，一步步退了去，了院门飞奔至莲皎居，掩上门痛哭起来。

    董姨娘闻声赶过来，搂着程彤问：“彤儿，好端端哭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母亲，我——”

    一听这声母亲，董姨娘就觉得无比熨帖。

    她终于也有被儿女光明正大叫母亲的一日了。

    “彤儿，你现在可是正儿八经的嫡女了，莫再这么哭，当心被人笑话了去。”

    程彤泪看一董姨娘，竟哭不去，只想冷笑。

    嫡女又如何，甚至正妻又如何？说到底，在祖母与父亲里，只有有价值和没价值而已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？”董姨娘摸着程彤的发。

    “没什么。”程彤默默埋董姨娘怀里。

    她很怕，怕得浑发冷，却不敢说。

    母亲对父亲来说，唯一的价值就是顺从听话了吧，若是让她知父亲的冷血，连柔顺都得不像样，父亲厌了的话，韩氏尚能和离，母亲恐怕就只有死路一条了。

    这一日，因为国师现引起的那些涟漪并没有给程微带来任何纷扰，她只是对着那位鹤发童颜的男恭恭敬敬跪了去，清声：“弟拜见师尊。”

    青翎真人笑扶她起来：“留着拜师礼时再跪。”

    玄清观有一座坛名问天，只在冬至、夏至两日开启，北冥真人会在那两日登坛布授业。而程微的拜师礼，正是在那里举行。

    当观古朴悠扬的钟声响起，观中士皆惊，一边赶往问天坛，一边低声议论。

    “怎么坛的钟声会响了？难观中发生了什么大事？”

    “钟声七八短，是召集弟观拜师礼之意。”说话的士不由一顿，随后一脸震惊，“能在问天坛行拜师礼，莫非是真人收徒了？”

    待众士赶至坛，果见坛上设了蒲团、香烛等，俱是拜师所用，观中老全都在场，而一旁客位则有不少俗家打扮的面孔。

    吉时将至，一位穿月白服的白发男缓步走上坛，站在前端的北冥真人带领几位老率先拜了去：“弟拜见师尊。”

    士们皆傻了，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，纷纷拜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