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见给他倒茶，“再尝尝这茶吧, 我们该回去了。”

    沈清弦端起茶杯, 轻轻啜了一, 茶香蔓延到齿间, 一句‘你真的喜我吗’到了嘴边, 却还是没能问来。

    问了又如何？顾见给他答案又怎样？

    最关键的是他自己, 信还是不信？

    他不信。

    沈清弦和顾见离开得并不突兀, 人类皇帝能够在位三十年已经很不错了。

    虽然没有嗣，但他们认养了沈倾磊的孩。

    顾见装了几年的病终于开始收尾，有沈清弦在, 太医们好糊得很，一个个已经是摇叹气，担心一言不合就跟着陪葬。

    最后十多天，顾见卧病在床，沈清弦衣不解带地贴伺候着。

    这一幕实在让人动……

    “病”得呼困难的顾见还有空说笑：“你知吗？我还想过要把皇位给你。”

    沈清弦淡淡：“我要这东西嘛？”凡间的一个小小皇位，于沈清弦来说实在不值一提。

    顾见：“不都说皇帝是紫微星转世吗？也许将皇位给你，也是为你摘了星星。”

    他竟又提到了这个话题，沈清弦心思一动，问他：“那怎么又改变主意了？”

    顾见看着他，虽面苍白憔悴，但双眸依旧炯炯有神：“因为那不是你想要的。”

    沈清弦隐约捕捉到了一儿痕迹：“……我想要的吗？”

    顾见应了一声后又不肯再说了。

    沈清弦再看向他，却发现这家伙已经走了。

    “陛……驾崩了！”

    伴随着太监悲恸的呐喊声，外的臣磕痛哭。

    沈清弦笑了，伏在顾见的床侧，慢慢闭上了睛。

    夫去妇随，华祖和沈皇后用传奇般的诠释了何为一生一世一双人。

    人间数十年，于修真界来说似是短短几日。

    万秀山丝毫未变，连盛开的桃都仍挂树枝，艳浮动，亲昵地迎着主人的归来。

    一阵气息飘来，沈清弦给顾见放了行。

    两人在凡间相守近四十年，此时再相见，竟觉得新鲜。

    还是顾见先开：“凡胎不及你风姿的千分之一。”哪怕沈皇后已经被他的灵魂同化地极像了，可还是与本相差极大，这是一不能形容的差距，天堑一般，无法比较。

    沈清弦角微扬：“陛的睛当真是世间瑰宝。”

    顾见走近他，握住他手：“就只有这双睛是瑰宝？”

    沈清弦视线移，落到了他微敞的领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