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个外人。

    哪怕皇家规矩多，但人和人之间的并不会因为这些而生疏，若是真的关与疼惜，神态语气间是藏不住的。

    乍听之，太后似乎很关心顾见，但细细听来却能察觉她语态中的漫不经心。

    而且顾见的那句话，总让沈清弦觉得有些怪异。

    功课是背经书以及抄十遍？

    太后和顾见说着话，愣是不理跪在面的沈清弦。太后不声，沈清弦也不能起来，只得垂首跪着。

    顾见却很着急，时不时看看沈清弦，稚的眉间全是焦灼。

    太后看在心里，面上却不理睬，只拉着顾见说些闲话。

    真的是闲话，诸如御园的什么什么开了，用来胭脂香粉最好，以及天渐新衣该到了……

    说实话这些话放到平常人家里的七八岁小男孩那儿，只怕听一句就该溜去玩了。

    和这么大的男孩说什么这那，他们哪里兴趣？什么胭脂粉，裁剪新衣，女孩可能还有些兴趣，但男孩哪里会在意？

    不过顾见老实坐着，认真听着，姿态乖巧，竟还能应和上几句。

    从他语气中，沈清弦还是能听几分异样的。

    不是因为太后的话题而不耐烦，而是因为沈清弦还跪在那儿，他很着急。

    聊着聊着，顾见终于小声说：“母后，国师……”

    他刚开了个话，太后便像是刚看见似的说：“国师也在啊。”

    沈清弦那么个大活人，她如今才看到，怕不是瞎。

    沈清弦恭声：“太后金安。”

    太后轻笑一声，慢声：“没什么事的话，国师且回吧。”

    顾见目不舍，却没违背太后的话，只拿睛看着沈清弦。

    沈清弦没能看他，只应后退着离殿。

    虽然离开，但沈清弦耳聪目明，刻意将灵气凝聚在耳朵上，还能听到大殿里母俩的谈声。

    只听太后：“你怎同那秦清这般亲近？”

    顾见：“国师法，为民谋福，儿臣不该以礼相待吗？”

    太后嗤笑一声：“他哪懂什么法？凭着一张脸，迷惑人心。”说完这话，她觉得顾见可能听不懂，又继续，“你莫要被表象蒙蔽了睛，秦清那人腹剑，最是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