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给安排工作，我不能给提供上学、就业、住房，这些都是组织上应该过问的问题，我只是一个教练，应该我吗？”

    医生说：“嗬哟！你还有理的！推的一二净！就因为有你这人，一路上踩在无数运动员的上才爬上来，结果成全的只是你们少数几个台面上的人，面千千万万失败者的辛苦全都成了炮灰！你拿什么陪人家的青幸福？！”

    教练说：“一将功成万骨枯，自古就是这个理，站在台上的永远就只是那几个幸运的人。率队比赛就好像上战场，如果每个人的利益诉求都要兼顾，怎么打仗？我是搞竞技育的，不是搞工会的！战争就是这么残酷的，比赛也是！连这个觉悟都没有就不是育人！”

    医生站起来指着他说：“你！你嘴真！”

    梅宝从卫生间走来，冷笑抱肩：“你要审一个常年运动员思想工作的教练毕竟不容易——过把瘾就让他死吧。”

    教练的呼重又急促起来，刚刚的豪迈之气消散不少，又想到还没有结束的比赛，更加难过，哀求说：“你们两位，就算要杀我……能不能看在国家荣誉的份上……暂时让我比完这两天？……如果我死在这里一定会成为这里最大的新闻，到时候我们整个队的名誉也会受损……求求你们了，看在同是中国人的份上，就算我有什么错……回去清算还不行吗？别让外国人捡个笑话……”

    梅宝把那截牙刷柄在指捡绕了几绕，完全不为所动，就要动手。

    医生突然大声说：“等等！”

    梅宝看他，黑暗里看不清细微的表，只听到他短促的呼，听起来心虚缭。

    梅宝冷声说：“到了这个时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，不杀他就是给自己找麻烦。”

    医生说：“你让我想想。”

    梅宝冷地说：“你让我飞了半个地球过来就是为了看你自掘坟墓的？”

    医生说：“我知自己的缺就是优柔寡断，可是我就是这样，就是没办法像这个混这样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没有错……如果我杀了他又后悔了怎么办？我没办法改变这个错误……每当我亲手杀人都会有这样的犹豫，就没办法……再说你得承认他说的有理。”

    这时候电话铃响起来，所有的人神经都绷起来，看着电话的方向，听它久久地响着。

    梅宝说：“给你三秒钟，快决定！”

    医生快疯了，抱着说：“三秒钟本不够思考的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