廖忠平笑的勉了，换了话题，“你离开单位后这些年都什么了？”

    曹运清丢了一粒生米在嘴里嚼着，慢吞吞地说：“我这样的人还能什么，最擅的就是摆枪和杀人。”

    廖忠平给他斟酒，笑说：“你能的可多了，七去的都是人尖，总要正经事，人间正是沧桑。”

    曹运清着酒杯在手间转，“我的都是正经事——了七之后用你给的新找了份城的工作，的还不错，后来当了城队。再后来自己开公司，大买卖。这次来这儿是考察项目，最近我会有大手笔。”

    廖忠平说：“嚯！这么能，现在是大老板，我替你兴——看来当初你是因祸得福，为这个一杯。”

    曹运清手在廖忠平的杯上，眯起睛，视地问：“我就是好奇，忠平，你从前就是我们这群人里心理素质最大的，一边是杀人不眨，一边是满的忠君报国，到底你是怎么办到的？你一直在制，恐怕杀的人数都数不过来了吧，你到现在还相信他们那一？你就能这么心安理得地去？！”

    廖忠平笑说：“你从以前开始就是酒量最不好的，一喝酒就上上脸地红，连都是红的，这么多年变了么？”

    曹运清一怔，手松开，笑着摇：“也是。我们这样的人……”

    廖忠平叹息，“我能理解你的想法，但是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……嗨，算了，我也没资格开导你。”

    曹运清笑说：“都不容易，也许你这些年也没少遭罪，只是话都烂在狗肚里不能对人说。谁难受谁自己知！”

    廖忠平跟着重复了句：“谁难受谁知！”

    俩个人又了一杯无比寂寥的午夜酒。

    客人差不多走光，摊主手脚麻利地把旁边桌的蓝塑料凳倒扣在桌面上。

    廖忠平喝最后一小酒，突然说：“夜泊死了。”

    曹运清略顿了，却没有表现得太过意外，“这也是难免的，七来的有几个能善终。早晚都是要死的。”

    廖忠平说：“他是在我面前活活摔去的。”

    曹运清这才认真看着他，叹气，“你现在才多少像个正常人——跟我说这个没关系吗？跟纪律不冲突？”

    廖忠平说：“咱们这一批七的人，现在还活着的实际上没有几个了，即使是活着的人一年也未必见上一面，天各一方，生死未卜。我就是想和一个还记得夜泊的人聊聊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