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章

    不知过了多久，叶适在梦中梦到，他来到了山野一敞亮的山坡上。

    山坡向南，明媚的光倾泻而，湛蓝的天空上，小雀叽叽喳喳的成群掠过。踩在脚的，是一不知名的小开成的海，香卷着清风阵阵袭来，沁心脾，宛如甘般清甜。

    寻着那香，他渐渐从梦中醒来，前的海被现实中的房梁所取代。

    他立刻就觉不对来，梦都醒了，为何香气尚在？他猛然转，便见姜灼华挨着他正睡得清甜。

    他的心骤然缩，传递到周上，四肢瞬间发麻。

    从小到大，叶适边连个婢女都没有，照顾他衣起居的一直都是黎公公，他从未跟女人这般亲近过，梦里那香，便是她上的气息。

    他也从未过这般惬意的梦，往日的梦里，基本都是幼年离那晚，通天的火光与慌，亦或是梦到傅叔又在他被里放了蛇，不是惊吓便是逃亡。

    他望着姜灼华，一时了神。女脸庞的廓柔和，侧卧时姿曼妙，若说他从前的一直呆在满是青灰的石窟里，那前的人，就是石窟里忽然开的一朵粉，是冰冷有序的生活中化一丝温柔。

    她往日醒着时，上挑的凤尽显媚气，可她睡着了，那微微上挑的，却好似着笑意，竟瞧些清纯的滋味儿来。

    许是知自己是男，迟早会和她走到那一步，又许是心底里贪恋她上令他心安的香气，他忽就鬼使神差的伸手，很想摸摸她的脸颊。

    叶适修的手指停在她的脸颊上方，他边展开一个温柔的笑意，轻轻地了一姜灼华的脸颊。

    姜灼华本就没有睡着，饶是叶适动作再轻，还是惊动了她。姜灼华睁开，映帘的，是男温柔的笑意，以及那只尚未来及收回的手。

    那温柔的笑意只存在了一瞬，与姜灼华四目相对的刹那，叶适眸中一惊，他万没想到她居然醒了，笑意转瞬即逝，随即便是爬上脖颈和脸颊的大片红。

    这回换姜灼华笑了，小男这么可的吗？他也真是有趣，知自己是男，竟然一没寻死觅活，二没自暴自弃。一般男，若这般被人买回来，无疑会觉尊严扫地，即便不自寻短见，怕是也不会给姜灼华好脸。

    但是前的人，居然还会趁自己不知时，偷摸她的脸。

    看来，是时候让他个名副其实的男了，就挑这几日吧。

    叶适看见姜灼华角揶揄的笑意，翻过躺平，躲开她的目光，忍不住暗骂，明知她对自己心怀不轨，他还主动去摸人家的脸，看来离最后一步不远了，自作孽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