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成安指了指墙边的木架，说：“我把你的瓶拿过来了。”

    乐明心礼貌地敲了敲门，没人应，估计没听见，于是他直接推门了。贺成安坐在窗边，脚上踩着拉坯机的脚踏，控制着转速，他面前已经有一个手臂的瓶成型了，瘦的瓶，他手上拿了一个扁平的画刷，沾了颜料，轻轻地碰转动的瓶陶坯，瓶上上现了一圈畅的纹，因为陶坯在速地转动，显得跟术似的。

    贺成安的声音透过手机传来，低沉醇厚：“你什么时候有空过来拿一？”

    乐明心和她谢，没有拿于小璘递给他的伞，三两步的路，冒着雨就跑到后面去了。门外的青大缸里的碗莲了铜钱大小的圆叶，浮在面上，还有零星几片莲叶卷着，雨打在里，泛起小圈小圈的涟漪，里养着的红锦鲤被喂熟了，见到涟漪以为是有人投，浮在面上，圆嘴一张一合。

    于小璘把在前台的大瓶里，说：“老板没说你要来啊，你要找他的话，他在后面那栋里陶。”

    “剪几枝，放在前台。”于小璘朝他笑，肩膀上夹着伞，手上拿着剪来的几支，还要拿剪，动作笨拙，有狼狈。

    “嗨。”乐明心和她打招呼。

    “外面雨？”贺成安问。

    门只是虚掩着，能依稀听到拉坯机转动的嗡嗡声。

    这样乍还寒的天气里，贺成安却只穿着一件黑T恤，已经是短袖了，他还把袖卷起来到肩膀上，整条手臂，好像比刚从海滩回来那会儿白回去一些了，小臂上零星沾着一些已经了的陶泥，手上脏兮兮的，有了的陶泥，也有刚沾上的颜料。

    乐明心停脚步，绅士地接过她的小红伞，等她把剪完，又撑着她回去。

    乐明心回：“还有事儿呢。”

    “找到了，可能是打包的时候落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……”

    没一会儿，手机就震动起来，乐明心立接起来，问：“找到了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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靠坐在椅上，班的同事问他：“小乐，怎么还不班？”

    工作日的创意园人不多，加上着小雨，人就更少了。乐明心扯了扯上着的帽，飞快地在密密麻麻的雨丝里走。工作室的门开着，于小璘撑着一把小红伞蹲着，在剪开得正盛的月季。

    乐明心一就看到

    “小雨而已。”乐明心把连帽衫的帽摘来，伸手拨了拨微的发。

    乐明心边挂电话边往外走，已经正式了，温度了不少，天上淅淅沥沥地着小雨，行树绿的芽，清的一片绿。乐明心没带伞，他把手机揣在兜里，连帽衫的帽拉起来上遮着脑袋，先是快步走，然后几乎跑起来，赶在关门前的一刹那挤了班峰期的公车里，摇摇晃晃地到了创意园的门。

    这么多件作品，怎么就偏偏落了他的那一个小瓶呢。

    见他专心，乐明心不敢打扰，没声，只是往前走了两步，想靠近些看，贺成安却已经在余光里看到了他，立停了来，把画刷往旁边一扔，停了机，站起来。

    贺成安语调矜持：“可以的。”

    乐明心拿着手机站起来，单手把包斜挎背上，把椅往桌里一推，说：“我现在有空，过来方便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