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启把烟收回来，摸了摸自己发不多的脑袋，说：“好多年不见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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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贺成安把糖吃净，白小儿拿在手上，随手一丢，正中垃圾桶，说：“还不赶，待会儿迟到了小心让你请客。”

    年少时候的时光是他回不去的原乡，如今他离过去越来越近，也就越来越怕。毕竟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啊，谁知哪些变了，哪些没变。

    天已经黑来了，饭店门停了大大小小的好多车，贺成安的大越野在这些车中格外显，他更显。他靠在车边，戒烟快要成功了，嘴里叼了糖，糖的白小儿翘着，和他扎成小揪的自然卷发有奇异的和谐。

    贺成安踩着油门，说：“看什么。”

    乐明心的脑几乎没法消化他说的这段话。

    乐明心从饭店往外走的时候，脑里得满满的，那些早已模糊的细节，一又清晰起来。

    两人坐车里，乐明心蓦地说：“其实我没看。”

    贺成安以为他在说前一天晚上的事，指叩了扣方向盘，说：“嗯。”

    “就是……”乐明心低抠自己的手指甲，“那个本，我没看。”

    见到乐明心从里面走来，他把手举起来，懒洋洋地挥了挥，后槽牙“嘎嘣”一声把糖球咬碎了。

    乐明心不想再说这个事儿了，又看了看时间：“我差不多得走了。”

    李启见他不发一言，以为他在生气，伸手抹了把脸，说：“你要是和他有联系，帮我说声对不起吧，虽然我知，好像没什么意思了……”

    乐明心停住脚步，有不敢走过去了。

    近乡怯。

    乐明心大概知他要说什么，他就是再笨也知，当初那本素描本肯定是李启给了老师。他一只手揣在仔的兜里，另一只手摆了摆，说：“算了，你要歉也不应该找我。”

    两人到了烟区，找了个角落，李启从烟盒里抖一烟递给乐明心，乐明心摆摆手拒绝了，他拿手机来看了看时间，抱歉地说：“我待会儿还有事。”

    “你们还有联系吗，”李启问，“贺……贺成安？”

    “我不是说昨天晚上，我说中那会儿，我没看，本不是我给老师的……”

    “以前傻的，”李启局促地说，“了很多傻事。”

走包厢，门还没关上，李启从后面追了来，叫住他，笑得颇有些尴尬：“聊聊？”

    乐明心皱眉：“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我没有说是你！”李启急，“老师问我他画的是谁的时候，我没说，我说我不知。”

    贺成安不发一言，后面的车猛地摁喇叭，他连忙再次发动车，平稳地开上路，隔了很久，久得乐明心都以为他没听

    乐明心的话尾被贺成安的一个急刹截断了，他随着惯猛地往前一倾，又被安全带勒了回去，幸好才刚离开停车位，路上没什么车，乐明心吓了一，不敢说话了，小声说：“对不起。”

    “是啊，”乐明心不无叹地说，“好多年了。”

    李启低，没有看乐明心，絮絮叨叨地说：“你没看那个本吗，里面往后翻都在画你，没画正面，都是背面，还有手啊脚啊什么的，我一就看来画的是你，你那时候最穿那双绿尾阿迪是不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