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我先挂了。”

    康宸平时和朋友往并不是个着调的，这装了个大哥的样给别人汤，倒像那么回事。他这憋着劲儿，贺成安那居然“嗤”一声笑来。

    “行吧。”康宸快地说。

    到了周五那天，两个人都是轻装上阵。

    “回啊，周五晚上就回。”乐明心说。

    “我也回，回去看看老人，要不你坐我的车，”贺成安斟酌着字句，“如果方便的话。”

    贺成安没想他答应得这么快，顿得一顿，嘴角抑制不住要扬起来，又压去，严肃稳重地说：“你从哪里走，家里还是学校，我把车开过去。”

    “人生嘛，就是那么回事儿，这时候犹豫，以后就后悔。都说不撞南墙不回，说不定都不用回呢，一撞就过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等，”康宸喊住他，“小乐这周应该也回A市。他每年这时候都回，说是爸妈生日。”

    酒吧的空调最近老是滴，大老板康宸约了维修人员周五一大早上门修，他工作脱不开，打了电话给二老板贺成安，贺成安先前答应得好好的，谁知不到俩小时就拨回电话来拒绝。

    贺成安煞有介事地清了清嗓：“你这周回A市是吗？”

    乐明心的父母亲生日离得很近，就在这周末，他每年都会在这个时候回去一趟，既避开了清明祭祀峰，又显得日常，好像他真的是为了父母亲祝寿团聚才回去的，心里有着落，没那么空。他已经买好了周五晚上的铁票，坐大半小时就到了，从学校到铁站倒要倒几趟地铁，耗将近一个小时。

    康宸坐在办公椅上，转了个圈，面对着落地大玻璃窗，是人来人往的CBD商圈，他脚尖轻轻踢了踢玻璃，琢磨着说：“你们俩有事，要是没事算我说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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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笑啊，这都是我用血泪悟来的人生真理。”康宸被笑得有些脸红。

    贺成安和父母亲都几乎不联系，但每年都要回去看一看，这回生病的消息是

    “实在太抱歉了，耽误了你的时间，我母亲可能不清楚况，”康宸开门见山地说，“我已经有人了。”

    因为脖上暗红的大片吻痕，康宸把衬衫的扣一丝不苟地扣到最上面。

    他再也没看过像那天晚上一样动人心魄的星雨。

    乐明心想都不想：“好啊。”

    “我周五要开车回一趟A市，”贺成安说，“我生病了，回去看看她。”

    “行了知了，”贺成安收住笑，“谢谢哥。”

    “喂！”乐明心着气接电话，听起来像是跑过来的，“刚课呢。”

    贺成安挂了电话，坐在床边。画架上原本盖着的布被扯开扔在地上，架在上的一幅画：从墨蓝到黑过渡的天幕上，明晃晃地划过密如雨的星。颜料一层又一层上得很厚，摸上去凹凸不平。

  康宸没有开车，步行到离家不远的西餐厅，坐在早就定好的位置上，等来了相亲对象李老师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这回他没再多想了，拿起电话就给乐明心拨过去。乐明心可能一时没空，没有上接起来，通话音“嘟嘟嘟”的一声声响。贺成安突然就张起来，简直就像个中的小，心都随着电话音揪起来。

    第27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