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回看她，疑惑地挑了挑眉。

    董野答是。

    宋渺顺着他一同站起来，她没有反驳他，但在他即将踏卧室往外走时，唤了他一声“董野”。

    “这么多年，守塔人也早该换个姓氏了。”答非所问的话语。

    董野坐在椅上，他望了手上的表，已经是夜晚七多。

    不甚在意说，董野从衣架上取了件外，如往常那样，给她罩在肩上。

    宋渺沉默着，她停手上的动作，不再轻轻敲着酒瓶。

    “哥哥，我们大概五六个月就会回家了。”她说，手上还拿着那本书。因为微醺，她心懒散，手指漫不经意地翻着书页，借着月光默读着里面耳熟能详的童话故事。

    “你喝酒了？哪里来的酒？”

    他神空茫，往海面觑看，颏的伤疤纹丝不动，绪平静漠然。

    “从餐厅里拿的，好喝。嗯。”

    这是她刚才一直在想的。卸职的守塔人该去哪里？董野生自练岛，在这里生

    “那么我也再待五六个月就要走了，对吗？”倒是比她预想的要久一些。

    宋渺站在他的书桌前，手上还拿着那一瓶酒：“介意我借走一两本书吗？”

    他幽幽地看她，最后还是忍俊不禁，狠狠了一把她的腮帮，看她吃痛喊哥哥松手。这才罢休。

    她取了那本安徒生童话。

    宋渺这才想起来前半小时她喝过酒的事实。

    他起了兴，看她眉目间恍惚，便解释给她听：“袁崧在练岛监狱当过狱警当过囚犯，他很了解这里，也在这里呆了很久……他会成为一个很好的守塔人。”

，听不太多绪来。因为他在她旁坐着，低首喝酒，宋渺只能看到他的侧影，睫很，剪影娑娑。

    哪怕他对董野的好度比对袁崧，也绝对不会容忍她在夜晚与男喝酒。

    他刻意忽略之前的问句，对她说：“不早了，回去吧。”

    岛上的夜总是喧嚣，有人在监狱楼间唱着不知名的民谣，曲调忧伤；还有人在萨克斯，甚至还有人在餐厅留了很久，也不知是想多吃月饼还是不想回卧室。

    月亮圆圆的亮亮的，他的灰蓝睛在月光沉澈净。

    他听到这个问句，先是愣了，然后转看向灯塔外。

    “就打死樱樱！”

    宋渺嘴快。

    “对了，哥哥，”宋渺佯装无意地问，“一般来说，董野卸职以后要去哪里？”

    和韫:“……”

    中秋节的尾声是和和韫一起过的。

    和韫从卧室门走来，听到这句话嗯了一声。他走过来，却一见她就觉得哪里不对劲，男人凑近闻了闻她的肩窝，宋渺没躲过，他就因此嗅到了酒味。

    空气中，海风的咸涩，啤酒的醇香，钻他们的怀里。

    她装腔作势，书被她合上，这时候要专心撒谎，不能馅。也千万不能暴是在灯塔喝的酒，喝酒对象还是董野。

    “嗯，拿吧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卸职以后呢？要去哪里？”

    和韫不能像袁崧与董野那样穿过铁门来找她，宋渺只能留在他的那一栋楼，在走廊间与他说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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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和韫冷冷地看她，瞄见她藏在张后喝过酒的惬意，他不知说些什么，最后憋一句话，颇有咬牙切齿：“回再让我瞧见你喝酒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