翅飞向属于自己的天空。

    他轻轻用手指了额角，就这么想起了昭惑。

    还有她。

    与邹星河认识的时间还是要更久些，早在这个世界里，他与昭惑被“封印”掉过往记忆前，他就与她在黑暗中相遇过。

    彼时她脆弱而无助，是他与昭惑一步步在她的里，宽她，让她没在那段黑暗时光里因此崩溃。

    他犹记得天生，大概是由她的一角而生的昭惑，安她时说的话。

    “不要怕。”

    而他说，“乖女孩，别哭。”

    他不会安人，关山月也清楚知，因她在惨烈遭遇被迫分裂人格的自己，有着属于她理的一影。

    两个男人，一个，一个理，都是能保护她的存在——至少在那个黑暗的地室里。

    他们的宽，让她没能继续败坏委落去。

    关山月猜测，邹星河是因为自小未曾受过太大的伤痛，陡然间遇到这样的事，便没法一个人承受去。

    他们的存在，也是如此而来。

    他们是因她而生的存在，而后来，又成了阻碍她康复、快乐生活去的存在。

    中多了两个人的受是怎样的？关山月不知，但他猜，一定非常痛苦。

    他望着海面，有月华的，缠绵悱恻扇动着睫，他变得与从前不一样了很多。

    从冷漠的理，变为了稍有人味。

    昭惑死后，他在这个世界里，依靠着所谓游戏系统施加的记忆，自以为是神灵，是大荒三界的月神——

    是那个在挚友选择人后，毅然决然选择正方的神灵。

    他以为自己活了好多万年的神，却在某一日幡然醒悟时，想起了从前。

    想起了昭惑没来及想起，却因为甘之如饴，而自愿耗尽神力挽救的神使。

    他的女孩。

    他们的女孩。

    关山月失笑片刻，陡然想起了那时候的昭惑——对于玩家们来说，所谓的千年只是一个数字，一个概念，而对于陷其中的他们来说，却意味着真切的时光。

    千年以前，那时候的昭惑，沉默地耗尽神力，睡在了这片海域。

    是这片卷着雪白浪，沙粒中埋着珍珠的珍麟。

    礁石上有爬行的螃蟹，关山月突然想，那时候的昭惑是真的没有想起她是谁吗？

    ……可能，他比他还要早想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