甸甸，像是见证了一场真心得到回报的。

    “祝福你。”

    “谢谢。”钟意如释重负。他抹了把泪，莫名其妙他就掉泪了，不知为谁，他稍有哽咽，望着宋祁的神复杂而同。

    “你也该走来了，先生。”

    “她走后这么多年，你也该找个人一块过日了，她不会是你今生唯一的孩。”

    钟意无疑是懂得他的，他说起她，称呼她为“他的孩”。是了，是宋祁他疼了大半辈的孩。

    也是他这辈最最疼的孩，除了她，他再难遇上这么个挚的亲人。

    宋祁摇了摇，然后说：“我会席你的婚礼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她会是我今生最疼的孩。”

    风得窗帘微微震动，钟意抬了抬镜架，他看着外面天空中的一月，已经是被晨曦浸染半截模样，冷冷清清，好像一刻就要被朝淹没。

    很远很远的地方，有半只咸鸭般灿烂的太，一地绽放着光芒。

    沉默太久，钟意便看着月亮沉没在曦光中，太慢慢爬了上来。

    屋里孩醒了，张牙舞爪地瘪嘴哭起来，妻被惊醒，忙抱来轻哄，她的侧影温柔而丽，钟意急匆匆走来，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。他靠在门边，不由笑起来。

    妻嗔怒地：“老钟，还不过来给孩喝？”

    他连声告罪，给孩瓶时都觉得心里妥帖温馨。

    风动帘，屋光投，妻抬望望窗外，漫不经心说：“太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是啊，太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真，真漂亮啊。”

    钟意不知为何喃喃呓语，他看着鸭黄般的红粲然地淌在天边，陷邃的云里。

    *

    这是宋祁没有宋渺在边的第十一年。

    他已经老了。容颜虽依旧俊，他们宋家人都不显老态，但他的一颗心早就疲惫苍老到极致。若不是他知宋渺不愿意看到他肆意妄为地挥霍生命，他一定在她走后没多久跟随而去。

    他坐在椅上，膝盖搭了毯，还有本薄薄的童话书。他在夜幕沉沉中，独自一人睡到清晨。

    粲然的红，从窗外淌来，光耀，宋祁在这片火红中，迷迷蒙蒙看到了一个动人的丽。

    冷灰的睫，金属般毫无温度的瞳孔，完的容颜，修的姿。那人凭空现，凌空走来，他惊怔地瞪大时，就听到那人从中发低低的声音。

    “宋祁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我是。”

    毯上的童话书被那人伸手拿起，他随意扫视一圈，又百般无聊地搁在一旁。

    旋后，宋祁才听到那人笑了声。

    不知是说谁，有慨意味的。

    “居然都是这么的生。”

    “明明一个已经回无数个世界，一个也已经等了十数年……真不愧是兄妹。”

    他听到他又是轻轻地叹了气。

    然后那双冰冷的瞳中，时光之矛再次穿破，绽放银的，宝藏般神秘的泽。

    那人轻轻挑笑起来，伸一只冰凉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