爷在镇上发粮，这不，我脚程慢，就特意赶早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真是刚好，我们也打算去镇上。”

    其实祁煊并不意外这老汉是去镇上拿赈济粮，因为这两日总能见到附近的村民成群结队一同上路。也是这附近周遭地势，受灾并不严重，若是换成其他地方，大抵是见不到这闹的场面。

    不过现如今朝廷赈恤事宜早已步正轨，老百姓们的日也渐渐恢复了正常，虽各地还是显得有些萧条，但想必要不了许久，老百姓们就又能开始安居乐业。

    祁煊车帮着老汉将箩筐搬到车上，又等那老汉和孙坐上，才又赶了车往前行去。

    老汉抱着孙坐在秦明月对面，秦明月见那孩面黄肌瘦，神怯弱，忍不住就从边一个小篮里拿了个果递给他。

    “使不得，使不得，坐了你们的车，哪能还吃你们的东西。”老汉忙拒。

    秦明月一把将果到小男娃手里，并：“这不当啥，这些果是我男人在山里采的，野生野，不钱的东西，给孩吃。”

    前面赶车的祁煊，听到这句‘我男人’，嘴都快咧到耳上去了，回分神：“大叔你千万别客气，就是一些树上摘的果，我这媳妇是个弱的，寻常吃饭总是嘴里没滋味，就摘了哄她吃饭。她也吃不了几个，放在那里都糟蹋了。”

    老汉这才将果拿了过来，放在袖上了，递给了小男娃。

    “两位真是好心人啊，这果搁在平时，自然不是什么稀罕，可这坏老天突然发了这么大一场，能吃的东西都冲没了。现在是皇帝老爷派了大官来赈灾，还给人发粮吃，搁在之前那会儿，一个果就能让人打破了……想我那儿，躲过了洪，却没躲过那些坏了良心的人，就为了一个苞米面饼，就把人砸死了。我那儿媳妇也是个心气小的，竟一时想不开，也随汉去了，留我们爷俩相依为命……”

    “……这次来镇上领粮，老汉我本不想带他来，可这孩因为之前那事被吓着了，也只能把他带上。多亏两位好心捎咱们一程，不然等老汉我带着孙儿到镇里，恐怕也不到给咱们发粮了。”

    老汉边抹着老泪，边诉说，小男娃手里抱着果，也咔吧咔吧地掉起泪来。

    前面的祁煊沉默来，秦明月听得心里也十分难受，当即撑着笑：“大叔，别提这些伤心事了，人得往前看。您看您孙儿年纪还这么小，您若是因为伤心太过有个什么，这孩可怎么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