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外整整跪了一天一夜，镇北王妃才让人将他叫了去。

    祁曜心中张，意识继续说去，可来来回回说得都是差不多的话，大抵也就他自己还没发现这一切。

    面质疑声越来越多，无奈他只能求助亲娘，他娘倒是连着给他送了两次粮，可这些数量也就仅仅只够他用，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。

    祁曜说了很多，也说了很久。

    祁曜越来越烦躁，越来越焦躁，而就在这个时候开源卫被金兵围了。

    祁曜事无细地陈诉着自己这一年多来的辛苦，以及当时开源卫面对的什么样的困境。没有粮，别说面人，连他都多日未能吃到一顿饱饭。金兵突然在这时候袭来，攻势猛烈，他没办法守，也守不了，不是不想守……

    祁曜面容十分憔悴，人瘦得厉害，双目中充满了血丝。他跪的时间太久，是被人搀着来的，方一来就痛哭失声：“娘，你救救儿，救救矅儿。”又哪还有往日淡定自若的意气风发。

    照惯例，不是责备也好，还是痛骂也好，母妃总是有些反应的，可今日母妃的反应，却着实让他有些吃惊。

    所以他逃了。

    她目光沉静而冷着，面上波澜不惊，让人猜不透她的心思，只偶尔看向祁曜的会闪过一抹让人几不可查的沉痛。

    就这么熬着，后来上面倒也发了一些粮，却是杯车薪。那个年是怎么熬过来的，祁曜都不知，他也是才知治理一方卫城竟是如此艰难。

    镇北王妃端坐在椅上，嘴角轻抿，微，脊背得很直，显得格外的端庄贵。她脸上化着很致的妆，一如以往那般艳丽人。除了微微有些凹陷的眶，能透些许其实她的状态，并没有表面这么好。

    他不是没有前往过边线，甚至还曾在军中历练过些许日。可他份非比寻常，皆是被人簇拥，又哪能会到军中的艰难辛苦。而这次来到开源卫，方一开始他日过得也算顺遂，甚至雄心壮志打算以此为据发展自己的班底和势力，所以礼贤士待亲和，博得颇多赞誉。

    这近一年多来对祁曜来说，说是生活在地狱也不为过。

    可惜这一切都在粮荒之中被摧毁了。军中无粮，他屡屡借用自己的份找上面要粮。于他来想，他是王府未来的继承人，不过是些粮，理所应当应该先着他。可惜却宛如石沉大海，本没有人回应。

    突然镇北王妃说话了，嗓音沙哑而平缓：“开隆三年，你父王陷塔山，以万人之力与金兵六万余人缠斗，后血战突围，万余人只剩一千人

    像一只丧家之犬，落荒而逃。

    方一开始他倒也想一展威风，却在遭遇战中吃了大亏，差没被打得丢盔弃甲。到这个时候，祁曜终于崩溃了，看着城黑压压的金兵，再看看自己边神恐惧的将士们，想着卫所粮仓中所剩无几的粮。

    卫城中屡屡有民，他派兵镇压，军中质疑声越来越多，他却一想抚的心思都没有，他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怎么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上。为此，他连番给李家苏家去信，两家都只是言语安抚，本没有任何实际行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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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以父王的秉，自己犯了他的大忌讳，肯定是不会轻饶了他，所以现在能救自己的只有母妃。只要母妃帮自己，说不定还有回旋的余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