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姨娘！姨娘！爹……”

    听到外面的哭声，再看着前涨红着脸的女人，陈六意识甩了手，胡姨娘倒在地上，剧烈地呛咳着。

    他唰的一站了起来，宛如一阵风似的卷了去。

    他一路往府外奔去，无视后面追过来的人。

    “六爷，六爷……”

    “备。”

    “六爷，您这么晚了上哪儿去啊，正院那边夫人发了话，叫您过去……”

    “让你们备听没听见？”

    接过人手里缰绳，他翻上就绝驰而去，后的敬亭侯府灯火大作，成一片。

    天很冷，夜风很凉，陈六骑着跑了好一会儿，大脑才终于冷静来。

    有巡街的差役上前拦他问话，他亮了自己的份，才被人放走。就这么骑着小跑在寂静无人的大街上，一直到了皇城前，看着远黑暗中磅礴大气的午门，陈六从没有像此时这样清楚地认识到她已经离开的事实。

    其实谁也不怨，只怨他自己，而失去的已经失去了。

    *

    接近年关的时候，素来是皇里最忙碌的时候。

    这里上上这么多主才都得过年，更不用说但凡到了年节，里大宴小宴不要太多，这些都需要提前准备的。

    祁煊在二十六这日封笔封玺，封笔之后便是代表不再办理政务了，到来年初五那日开笔开玺后才恢复理朝政。打从京后，祁煊便一直忙碌，如今总算是可以暂休息了。

    转间到了除夕这一日，祁煊在乾清设了家宴。

    席的有太皇太后、皇太后以及孙太贵妃，然后便是祁煊一家四了。至于其他太妃，祁煊赐了宴，各自在中自用。

    家宴很快就结束了，送走了太皇太后、皇太后及孙贵妃，一家四坐着祁煊的龙辇回坤宁。

    这阖上，也就祁煊的龙辇能坐四人还能显得很宽敞，关键里面还很和，搁着一个大大的鎏金龙首的镂空熏炉，一坐来就觉得意。

    其实秦明月的凤辇布置得也十分奢华，关键是两人一同从坤宁前来，分坐两架也显得太兴师动众，祁煊也不可能坐秦明月的凤辇，于是便一同坐了龙辇前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