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倚仗的时候，行大如履薄冰；有倚仗的时候，攀山岳如履平地。

    他是我的人。

    “不一样的。人是一件辛苦的事，需要付努力，忍受痛苦，耗费心力，这些都是我在生病时无法到的。”季琛微笑着面对镜里的裴鲤，“我喜你，但之前我们谁都没有力耗费在上。裴鲤，你不觉得现在的我更好吗？”

    裴鲤到季琛家的时候发现季琛在电脑桌前看卷宗。台上风信已经谢了一半。裴鲤从袋里掏一盆新买的八千代搁在它旁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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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瞥了一屏幕：“叫什么来着……《命》？”

    裴鲤知季琛不想接受那状态的自己，那也没关系，他可以接受。他会守着季琛，一寸寸地，从渊里爬回来。

    裴鲤跟着哼了两句：“这盼望很悠，亦决心等到尾，等得起——”这首歌一直在季琛的歌单里，裴鲤听了不知多少次，词是不懂的，发音却早就记了。

    裴鲤还记挂着圳的事，顺势说：“既然兴，就顺便讲讲你当时到底为什么走了。说好二月告诉我的。”

    季琛但笑不语。

    季琛着他的手只是笑：“我兴啊。”

    陈彤旗发麻，想想却又着实是百集。

    裴鲤疑惑，见季琛是真不想讲，思索片刻，宽容大量：“行吧，你先保证再也不悄无声息跑路了，我再考虑考虑。”

    季琛失笑。这回他并不是想转移裴鲤的注意力。他只是真的想说这句话。

    陈彤旗十分不满：“你昨天手机怎么关机了？知不知昨天你爹给我打了多少电话？大路上就连环轰炸，我TM差开到沟里去！”

    他沉默半晌，低声：“裴叔叔那里……”

    他不能找徐哲谈，焦躁地在办公室转了一圈，最后溜去打电话给季琛。季琛居然没在工作，自称是请假在家，嗓还有儿哑。陈彤旗联想起裴鲤昨晚的手机关机，放飞想象，一时都忘了打电话的初衷。

还不都一样？”

    他说：“小琛啊，你们真的……”

    “当然。”裴鲤了季琛的。他知季琛的意思，有一段时间季琛看起来就像是所有负面绪的混合，迟钝、呆滞，因为恐惧而木雕一般地拒绝外界，脆弱得像会被玫瑰的细小尖刺割破。

    裴鲤到底还是

    陈彤旗气炸了。

    裴鲤迟到了，而且准备早退。

    顿了顿，他续：“如果裴鲤决定放弃……那也是他的考虑。反正我不会再放手了。他不是我的责任。”

    季琛是真给忘了，这会儿裴鲤提到才想起来这一茬儿。他拧起眉，纠结：“我反悔了行不行啊。”

    裴鲤疑惑：“今天怎么了？有……”志得意满？得意忘形？都不是好词儿，但都还贴切的。他伸手戳了戳季琛的酒窝。

    裴鲤心不在焉地听着，毫无反省之意。他想要早退去找季琛就得先忙成一个陀螺，基本上没空听陈彤旗抱怨。

    季琛悠闲地靠在椅背上，也不说话，只是眯着睛看他忙活。耳机搁在桌面上，外粤语歌的音调。

    季琛便一个笑容来：“你。”

    尾声

    裴鲤故作冷淡：“这一招早就没用了！”

    季琛说：“嗯。”

    季琛说：“还能怎么样呢？走一步算一步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