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很好，晒得人烘烘。已经是晚冬初时节，雪渐渐化了，园里几分草，树上也新的、鹅黄的叶芽。不知从哪飞回来的麻雀在石板路上来去，看着机灵又活泼。

    林厚睛已经不好使了，鸟叫声倒是还听得清。他说：“天都转了吗？”

    林烁看着林厚衰老的脸庞，慢慢回：“对，外面的草地都回青了。”

    林厚，在林烁的指引一步步地往前走。路上遇到熟人，对方都络地追问：“老林啊，这是你孙？”

    林厚的声音立刻神起来：“是啊，我孙。这小兔崽今天放假来着……”

    林烁笑着和其他人打招呼。

    林烁脸俊嘴甜，很讨老人喜，逛完一圈刷了很多次脸卡，林厚连哪天吃饭少吃两都被人拉来告诉林烁了。

    老朋友们不仗义，林厚气得半死。

    林烁乐不可支，语重心地叮嘱林厚要好好吃饭，少吃多餐不要，但一定不能饿着。

    角突然这么一倒转，林厚只能老老实实听林烁说话。听到最后他耍赖起来：“行了行了，我记着了，你赶走吧，我还得看今天的节目！”

    林烁笑了起来。

    他张手抱了抱林厚。

    林厚僵了一会儿，回抱住自己的孙。

    林厚说：“我没别的想了，就想你快快乐乐平平安安。”他枯瘦削的手拍了拍林烁的背，“过了年你就二十二了，要找个能过日的媳妇儿，是男是女都成，阿楚不错，阿容也不错。阿容虽然遇到过那样的事，但也是个好孩，时不时会带着心来看我……”

    林烁安静地听着。

    林厚说：“我知你是很招人的，但人不能太贪心，这也想那也想，很可能什么都抓不牢。”他停顿了很久，提及了很多年没再提及的伤痛，“我想了很久，你和你爸爸是不一样的，你是你，你爸爸是你爸爸。你喜拍戏，阿楚和阿容喜演戏，那就正好凑对儿了。不过你可不能两个都追了，追一个就行了。”林厚说着说着又胡瞪起来，“记得，只给追一个——要不然我打死你！”

    林烁莞尔一笑。

    他说：“好好好，我只追一个。”

    林厚这才满意。

    林烁死赖脸地赖着吃了顿饭，又厚颜无耻地和林厚一块看了次自己上的那期《唱响经典》。

    直到林厚睡着了，林烁才和走疗养区等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