抓住李重山的手。

    李重山的手太瘦了。

    他几乎快要抓不牢。

    在助理错愕的目光里，章昭严握李重山的手，近乎失控地嚎啕大哭起来。

    是他招惹李重山的，是他喜李重山的，是他想要和李重山在一起想得发疯。本不关李重山的事——

    所以李重山承受的一切，应该由他去承受才对。

    助理不知什么时候退了去。

    病房里只剩章昭严和李重山。

    也许是镇定剂的作用，章昭严哭完以后李重山依然睡得很安稳。章昭严稳绪，握着李重山的手不放。

    章昭严静静地坐了一个多小时。

    医生来为李重山换药、检查，见到章昭严守在一边有些惊讶，但还是一丝不苟地完成工作。

    等医生忙完，章昭严询问起李重山的况。

    医生犹豫片刻，见旁边的助理没反对，示意章昭严走到病房外说起李重山的况。李重山这次会昏迷不醒不完全是因为昨天那场意外，还因为他的作息紊和神状态不佳，想要完全恢复得慢慢调理。

    章昭严边听边，把医生的叮嘱一一记了来。

    医生把自己能说的都说完，犹豫了一会儿，还是忍不住说：“我很喜您和李导拍的《战鹰》，您这次回来会和李导合作吗？”医生大约四十七八岁了，鬓边也现了几银丝，他语带慨，“其实我们很多人都希望能再看到你们携手荧幕，哪怕只有一次都好。”

    要不是看到章昭严刚才守在病床前的模样，医生不会把这话说。当年李重山和章昭严多要好啊，章昭严上什么访谈话题都绕着李重山打转，李重山也差不多，句句都在夸章昭严。

    没想到说闹翻就闹翻，二三十年都没再在任何场合提到过对方。

    虽然李重山最名的电影是《奔》，但他在那之前的电影也不算默默无闻，至少那时候李重山和章昭严携手打造的《战鹰》就影响了很大一批人——《战鹰》里展现来的英雄怀就让不少人到血沸腾。

    章昭严往后的形象或多或少都给人“铁汉柔”的觉——这觉正是源自于那《战鹰》。

    而李重山往后的电影却渐渐变了。

    再也找不到那锐利而直接的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