拿一衣服，他这是要去洗澡。

    “蒿，你都是在哪里洗澡？”不是第一次看见姒昊拿衣外洗澡了，他这人整洁。虞苏因为脚不便，他都是，还是劳烦姒昊给他提来，然后等姒昊山去，虞苏才脱光衣服洗。

    姒昊答：“屋后面，有潭。”

    去潭要穿过林丛，土台在落羽丘一，潭在落羽丘另一，离他们的居所有一段距离。虞苏平日的活动范围，就在土台上，偶尔土阶，在土台附近挪动，所以他并不知潭的存在。

    看着姒昊拿着净衣服离开，虞苏想，他也应该好好洗个澡，今天就要离开落羽丘了。虞苏回草泥台，打开包裹，取一换洗衣，他把衣搁放在草泥台上，拉起裳，察看自己的伤。

    伤今天没上药，它已经消，只是还无法正常行走，踩地上会到疼痛。因着伤，才一直没好好洗个澡，现在洗澡，应该也不碍事了。

    今日就要离开，虞苏的东西不多，稍微收拾就好，也就两换洗衣，一双羊鞋，还有一件葛被。

    虞苏想葛被留给姒昊，他没有被，夏天还好，不知他冬天要怎么办。羊鞋，姒昊自己有一双，至于自己的衣，姒昊太小了，不能穿。好像也没能留给他什么有用的东西，用以酬谢他这些天的照顾。

    要是伤好后，再走该多好，那时，自己就可以给姒昊烧制几件陶，供他日常使用。

    虞苏在屋里发呆想事，等他回过神来，姒昊洗完澡回来，已换上一衣服，发半。他披散发，看着很异样，本该像野人般，却并不难看，毕竟这人剑眉星目，好看得很。

    说来，姒昊的发不短不，蓬黝黑，像野草一样得桀骜不驯。山野之民往往不结髻，将发随意披散，也不留发，及肩，便就削断。在任虞两地，断发都是野的象征。

    姒昊需要一柄发笄，可以束发成髻，虞苏想。

    姒昊被虞苏看得不解，两人四目相对，虞苏才觉察自己确实盯着他许久，他笑语：“蒿，我想去潭洗澡，你能带我过去吗？”

    虞苏拄拐能走路，不过土阶时，需要姒昊帮忙，抵达潭的林路，可能也需要他照顾。

    姒昊说：“我背你去。”

    “我伤好多了，你到台阶那边再背我。”虞苏拿拐杖，支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