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章 受伤

    自从回到虞城，虞苏时常会想起姒昊，想他孤零零一人在角山放牧，家里只有一只烧的陶鬶。虞苏很想再去看看姒昊，但是路途遥远，以他一人之力，抵达不了角山。

    虞苏的手抚摸过双耳陶壶，仿佛看到姒昊在烈日，挥汗行走山路，回家烧的影。他居住的地方没有井，而潭溪的哪怕再清澈，喝了也可能闹肚。若是在当地大的牧人，倒可能适应了，他必是不能适应，由此每每往返于落羽丘和草场，就只为能喝上一净的。

    日一天天过去，虞苏这份去角山的念，并没有随着时间而淡化，直到今天，他再次想起两人在湖畔的事，才意识到这人对他而言，不只是照顾他的恩人。

    夜晚，父母睡，虞苏端油灯院，走杂间。昏黄的灯光照向木架，架上有四件陶：陶鬶、陶鬲、陶壶，陶碗。虞苏烧的是质地细腻的白陶，并且绘上朱黑相间的纹饰，他制作的是彩陶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也让他烧陶，夏天陶窑多，能把人蒸熟。”虞母希望虞苏能到城里任职，所以一向不大赞同他制陶。

    “烧陶哪里不好，站城楼当戍卒，不也是要把人烤熟。”虞父觉得虞苏不适合当侍卫，而且他又喜制陶，凡事不能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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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虞苏返回屋，把油灯熄灭，将大门掩上。他在火塘边坐了一会，对着火光想心事，想他早晚会再去趟角山，只待一个机缘。

    作者有话要说：　导演：章就要去找昊总了。说来，昊总早晚是要搬来虞地住的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虞母一时没了说辞。

    “阿父，我明日过去，跟仁叔说好了。”虞苏不是一个游手好闲的人，他也想早回陶坊。

    虞苏一返回大陶坊，就听闻有一批彩陶要为嫁妆, 会在冬日送往浛地。嫁者是虞君的大女儿, 而有幸娶这位虞城人的是浛君之。虞君嫁女，不像平民, 随谈个日，就成亲, 过程复杂，也难怪冬日才要嫁女, 此时就在准

草坡幽会，但是他见过在那边亲亲我我的男女。以前他不觉得这是特别的事，但是这次却给他很大的冲击。他想起抱起他、背负他的姒昊，想起自己在湖边洗澡，不着片缕，他有一些奇异的。这样的事，虞苏自然没法和任何人说，他只能自己去分析，去理解。

    虞苏没有嘴，小喝粥，他知母亲也就嘴里说说，她不会禁止他到陶坊帮忙。

    黄昏的虞城，虞苏坐在火塘边，和父母吃饭。虞母瞅虞苏额上的一个包，倒是没说什么，虞苏在家养伤十日，总不能一直将他关在家中，不让他外。

    “苏儿，你几时回大陶坊帮忙？”虞父知虞苏今天跟着伙伴们，前去及谷採蜂。因伤，他已经清闲好些天了。

    这些彩陶，虞苏想带给姒昊，而不知他心思的父母，还以为他是在帮虞允家制陶，毕竟虞允的仆，来送过几次陶土。

    他本是一位陌生人，与我相几天，我又何必这么关心他，虞苏有时也会这般想，但他就是记住了姒昊，记住了他的样貌和习惯。

    虞城的大陶坊, 陶匠不少, 学徒则稀寥, 虞苏是里边三位学徒之一。给虞君制陶，不容错，只有手艺好, 并且谨慎的人，才能以学徒份在大陶坊里帮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