姒昊汗，他默然无语，似有心事。姒昊察觉，他其实也知虞苏在想着什么。

    “我十五岁时，遭遇过一次刺杀。”姒昊缓缓讲述，他开了个，虞苏拭的动作停止，抬看他。姒昊知虞苏很在意，他在倾听，虽然他没有问，他带着多少疑问，却始终对自己坦诚而真挚。

    “那是个冬日，正是冬猎的日，我和堂兄驾着车，准备去郊野狩猎。弓手的第一箭，在我，但被铜饰挡住，没有贯穿，铜饰裂了，我没事。第二箭，在腹。”

    “腹那伤……”虞苏顿时悟然，而姒昊跟他说的这些事，也让他惊骇。

    “是的。”姒昊应。

    “我为了躲避追杀，来到角山，在落羽丘住。”姒昊继续讲述，“后来，两位弓手追踪而来，他们来杀我，我本该死去，侥幸为牧正搭救。”

    “昊，他们为什么要杀你？”虞苏着巾布，他很张。

    姒昊握住虞苏的手，虞苏的手指在微微颤动，他害怕，姒昊想他害怕听到答案。姒昊对自己的世很麻木，他习惯去接受它，因为不得不去接受，但对于虞苏，他能接受吗？

    将虞苏往边拉，低语，像在耳语般，姒昊告诉他：“苏，我氏姒，洛姒族，我叫姒昊，我是……”

    虞苏慌地挣脱姒昊的牵制，他倒退两步，背后已是墙，他挨着墙，茫然坐在了地上。虞苏的反应，让姒昊想起自己十三岁那年，在祖父弥留之际，获知世时的恐慌和迷茫。单只是洛姒族，便如此让他不安，姒昊唤他：“苏……”虞苏垂着，抱住自己双膝，他的肩膀在颤抖。

    在秉叟讲述的无数故事里，自然也有落姒族的故事，这个族群，在十多年前帝邑沦陷后，惨遭杀戮，销声匿迹。就是有残留，也难逃晋夷追杀，一旦被捕捉到，便会被残忍血祭。虞苏知洛姒族，也知他们的悲惨命运。

    不难理解为何姒昊在逃亡，孤零零一人来到角山，上带着旧伤。他没有父母，他也才十六岁，这样的命运太凄苦了。以后怎么办，他以后怎么办？

    “苏……”姒昊唤他，见他一动不动地坐在黑暗角落里，姒昊心里慌，有一刹那，他甚至到绝望。

    “虞苏。”姒昊再一次唤他，这次虞苏抬起了，他恍恍惚惚站起，从木塌旁走过，姒昊竭力一抓，他抓住了他的手，死死扣住他手腕。

    “别走。”姒昊声音沙哑，带着恳求。

    手腕被勒疼，虞苏从恍惚中清醒，他在木塌前坐，抬看姒昊，他轻轻说：“我……”虞苏气，“我很害怕，昊，你以后怎么办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