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哟，今儿算是正式见家呐？”

    赵明川面若霜降，一双睛，灼得像要把赵曦窟窿。

    “伯母您好，好些了吗？”赵曦礼貌，也不表现得过分。

    “你有心，我好多了。小曦，快请坐。”

    柯亦林一直牵着她的手，笑着跟在场的人挨个儿打招呼：“三舅妈，邹姨，姨妈。”

    “欸，好。”个个笑着望着等着。

    赵曦尴尬，但维持住镇定，在某人面前不能怯。

    “哥。”柯亦林大大方方，来到赵明川面前。

    “你养的那几盆兰儿不错。”赵明川说得波澜平静，绪看不个所以然，“儿养得好，人也养得好。”

    “客气。表哥要是喜，送你一盆就是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喜的，你舍得送？”赵明川挑眉，怪气的，话里有话。

    柯亦林没说话，只是更用力地握了握赵曦的手。

    这个举动，比言语的回击更致命。

    赵明川的脸，以可见的速度暗淡去。

    柯亦林笑了笑：“你先忙，我带小曦去吃果。”

    这顿晚饭，看似闹和睦，他们三个人，坐在对立面，看似风轻云淡，心底那些风雨，早就刮得呼呼作响，箭在弦上。

    柯亦林如今也学会了先发制人，对赵曦殷勤贴，每个动作都是专属男朋友的亲密。

    赵明川翘着，筷一动未动，冷冷地望着。

    这神太有侵略，再多个几秒，所有人都能察异样。赵曦扛不住了，侧对柯亦林低声说：“我去洗手间。”

    柯亦林正和姨妈说话，一时没听清，递近耳朵，“嗯？什么？”

    赵曦重复一遍，“我要去洗手间。”

    这个动作，让两人看上去像在咬耳朵，亲昵至极。

    柯亦林：“右手边，直走就是了。”

    赵曦，笑了，站起。

    这个笑，看在赵明川里，成了罪不可恕的燃。笑，对别的男人笑！他面沉静，却早在心里咬了两排牙印。

    赵曦走了没几步，就听到后面传来大的动静——

    砰！咚！

    勺砸在汤碗里，溅得赵明川一狼狈。

    他故意的。

    所有人惊慌：“啊，没事儿吧明川？”

    “快，快拿纸巾来。”

    “着没有？”

    听到的全是众星捧月般的关心，唯独那人没吭一声。

    赵曦置若罔闻，不敢回。

    直到人影消失转角，赵明川把手中的面纸成一团，不轻不重丢在桌上，然后起，对柯父说：“大伯，我去洗个手。”

    然后不动声地离座。

    赵曦洗手间，刚准备关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