？”不待胤禩回答，他又来回踱了几步。“京城这边盘错节，牵一发而动全，江南山皇帝远，要查什么只怕不易，你在康熙三十六年不是去过一趟扬州吗，那会儿……”

    他一边说，一边转去看胤禩，声音夏然而止。

    只见那人手撑着额，歪在桌边，已经累极睡着了。

    那苏培盛端了心轻轻推门来。

    “皇……”

    刚说了一个字，便被胤禛制止，再一看胤禩的模样，他也不敢声了，放东西，又悄悄地退了去。

    临门前，还看见皇帝脱了自己上的大氅，披在廉亲王上。

    旁边矮桌上，还叠了小山的奏折。

    他轻轻阖上门，几不可闻地叹了气。

    本是想请王爷劝劝万岁爷不要那么辛苦，可现在看王爷的样，竟也没比万岁爷好多少，倒还不知谁劝谁了。

    ——————

    十二月里，寒风最凛冽的时候，十三却要动前往西北，同行的还有敦郡王，先帝十阿哥允俄。

    原本名单里并没有他，但允俄听说十三要去西北，忙不迭也自动请缨，也不知他是怎么说的，竟也说得胤禛同意他前往，还是以十三副手的份。

    胤禛比照十四当初征的规制，给了他们一个盛大的送行礼，十三与允俄两人骑在大上，眉宇间顾盼飞扬，一袍迎风猎猎作响，仿佛又回到少年时英姿发的景，十三在那十年中，脚受寒落病，却也等不及开的时候，便急着想要上路。

    为免路上风雪大，十三旧病复发，胤禛还特地指派了一名太医随行，又赐予十三与允俄二人以钦差的份，给一千兵，令他们便宜行事。

    “到了那里，别忘了来信，十三弟脚不好，你就多担着些了，你们俩在京城的家眷，我会使人多照料的。”胤禩与允俄并肩而行，胤禛则与十三走在前。

    “八哥放心就是，只是有一事，我还放心不。”允俄拍着脯，豪气云，末了又有些犹疑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