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什么衣服去见林老师呢？

    仿佛亲历约会前夜，要心筹备与梳妆，周菡萏打开衣橱，把里面的当季衣服都翻来摊到床上，煞有介事地搭起来，捣腾片刻，她又陷迷茫，每天对着一成不变的数字英文诗词歌赋，她没有时尚光，也没有任何经验。

    索掏手机，搜索“女生约会穿搭”，大分答案都指向清雅的连衣裙，完，这玩意儿她一条都没有，自打青期以来，她就莫名抵裙，觉它们既矫又张扬，怪怪的，父母想给她买都不依。

    还是就穿校服呢。

    周菡萏仰回床上，林老师一定会觉得这个女生好奇怪，假期还这么正式嘛。

    这会赶上街买也来不及了，她只能退而求其次了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心有挂牵，周菡萏几乎一夜没休息好，不时醒来，怨念着“怎么还没天亮”，继而混沌睡去。

    直到闹铃奏响，她才解脱般唰得坐起，匆匆床洗脸刷牙。

    妈妈起得也早，已经在厨房滋滋地煎着，细微油香钻来了盥洗室。

    周菡萏一手刷着牙，一手了明显的黑圈，有心烦意。

    掉脸上珠，她还是格外在意这对浮夸的熊猫，跟镜里的自己面面相觑片刻，周菡萏歪过朝外打探两，而后鬼鬼祟祟拉开脸池柜，取了妈妈的粉霜，指尖挑豆大的象牙白质，她把它们抹到，学着电视上看过的手法，不甚熟练地推开拍打，看着还像模像样。

    少女肤质细腻净，粉底很快其间，几乎瞧不上妆的痕迹。

    理完毕，周菡萏冲着镜挤眉几，确认淡一了，才又瞄了外边，听见老妈还在厨房，才把粉霜放回去，换膏，旋拧来，从端撷几分殷红，到间。

    不是第一次偷用妈妈的化妆品，可那份心惊胆战之还是没有分毫减缓。

    周菡萏不敢得太明显，怕被妈妈一识穿。

    她听见了厨房门被拉开的响动，心一，匆忙把膏盖上，搁了回去。

    快速抿了几均匀颜，周菡萏提上双肩小包，低朝玄关走，真真儿贼心虚地蹲换鞋。

    周母见状喊住她：“你要去啊？”

    周菡萏躲着脸，装不经意：“嗯。”

    妈妈问：“去哪？”

    周菡萏回：“嘉佳约我去新华书店。”

    周母：“吃完早饭再走啊，我都烧好了。”

    周菡萏摇：“我和她约好了在外面吃。”

    妈妈：“钱带够了。”